“这是用紫苏汁调过的印泥。”顾长哥打开钛合金筒,三枚玉髓针正在村民签字处泛着微光,“遇地脉正气就会显形——张主任要不要试试真伪?”
当批文终于盖上红章时,染布坊传来布匹绷紧的嗡鸣。
陈思宁追着夜风跑到廊下,发现顾长哥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丝帕——绣着星图的靛蓝绢布上,有朵用艾绒染成的朱砂玫瑰正在月光下舒展花瓣。
祠堂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,顾长哥后颈忽然触到温热的呼吸。
陈思宁的碎发扫过他耳际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规划图边角:"你衬衫的第二颗纽扣...沾着艾草灰。"
染布坊飘来的蓝靛香裹着体温,在两人间隔的十厘米空气里酿成蜜色。
顾长哥正要摸出银针挑灰,陈思宁的指尖已抢先划过他喉结,月牙形的指甲盖精准截住那粒灰烬。
她耳垂的珍珠坠子撞在他锁骨上,荡开圈圈带着玫瑰香的光晕。
"顾大夫!"刘村民代表撞开祠堂侧门,"染布坊的晾杆突然——"话音戛止在陈思宁闪电般缩回的手腕间。
顾长哥起身时,白大褂口袋滑落的丝帕被陈思宁用鞋尖勾住,那朵朱砂玫瑰恰好停在她脚踝的银链旁。
月光在晾晒的蓝印花布上织出星轨,三十七根竹竿诡异地排列成井宿形状。
吴教授举着光谱仪的手在发抖:"电磁场强度超标二十倍,除非..."他猛然掀开青石板,底下涌出的腐水竟漂浮着发光的鳞状物。
"是张主任车队漏的防冻液。"顾长哥用玉髓针挑起黏液,针尖的二十八宿纹路突然褪成惨白,"混合了染布坊的靛蓝染料,正在催化地脉阴气。"
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,陈思宁抓着规划图冲进晾布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