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份压抑，如同滚烫的岩浆压在胸口，她喘不过气来。

“我……真的可以吗……？”

她在梦中低语，眼中充满困惑与难受。

而下一刻，她突然睁开了眼。

“呼啊——！”

她剧烈地喘息着，手心全是冷汗，身体也湿透了。

帐篷内安静如常，没有倒下的同伴，没有变形的灵兽，没有战火与哀鸣。

一切都还好。

她坐起身，轻轻拉开帘子，露出一张略带惊魂未定的小脸。

恰好，守夜的萧宁察觉到了动静，迅速过来。

“然然？”他蹲下身，声音低沉中透着关切，“你怎么了？做噩梦了吗？”

周初然怔怔地看着他，点了点头，眼中残留着梦境带来的沉重与疑惑，却努力把那句“我好像不是我了”咽了下去。

“我……没事。”她小声说。

可她自己知道，她心里还乱着。

萧宁眉头微微一拧，将她抱起来。

轻轻拍她的背，安慰她。

帐篷里光线昏暗，灵能夜灯柔和地浮在半空中，投下一圈静谧的淡蓝光晕。

周初然掀开薄薄的帘子，小脑袋悄悄探出来。她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不远处的两位“贴身护卫”。

煤球依旧那副高贵冷冷的模样，蜷成一团，正安静地趴在二傻背上。二傻呼噜呼噜地睡着，尾巴垂在一侧，轻轻拍打着地面，偶尔哼哼两声——像是在做什么愉快的梦。

她望着这一幕，小脸上紧绷的神情慢慢松下来，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
“哥哥，”她低声开口，声音带着一点犹豫，“我是不是……给你添麻烦了？”

萧宁一怔，随即轻笑了一声。他蹲下身，语气温和又认真：“没关系呀。”

“然然是小朋友，小朋友啊，本来就该给大人添点麻烦的。”

他笑着拍拍她的脑袋：“等你长大了，你也会有属于你的小朋友。有一天他们也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爬起来、做噩梦、撒娇、乱跑，或者一不小心闯了祸。”

“到时候你也会担心，也会照顾他们，劝他们吃饭、哄他们睡觉——可你不会觉得麻烦，对吧？”

“你只会觉得……那是甜蜜的烦恼，是值得守护的存在。”

周初然睁大了眼睛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，只是傻傻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