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荒的烈日像火炉般炙烤着大地。李长青和苏雨璇御剑飞行了七日,脚下的景色从郁郁葱葱逐渐变为焦黄,最后成了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赤红色荒漠——赤焰门旧址所在地。
"温度太高了,下去步行吧。"李长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控制摇光剑体降落在一条干涸的河床上。即使隔着靴底,也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灼热。
苏雨璇取出星引簪,簪尖指向西南方向:"离火旗应该就在那边,距离不超过十里。"
随着靠近目的地,空气中的火灵力越来越浓郁。李长青体内的冰螭血脉开始躁动,右眼不时闪过竖瞳的影子,脖颈处的鳞片若隐若现。他不得不频繁运转隐圣诀来压制这种不适。
"你脸色不太好。"苏雨璇担忧地看着他,"要不要休息一下?"
李长青摇摇头:"越早拿到离火旗越好。我担心那个灰衣人会抢先一步。"
翻过一道赤红色的山脊,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脚步——
原本应该是赤焰门主峰的地方,现在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。坑底隐约可见建筑废墟,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坑中央竖立着一面巨大的红色旗帜,旗面无风自动,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热浪。旗帜周围跪拜着数十名身穿红袍的人,他们正对着旗帜吟诵着什么。
"余烬教..."李长青眯起眼,"看来赤焰门的残党成立了新组织。"
苏雨璇仔细观察:"旗帜应该就是离火旗,但被他们当圣物供奉起来了。硬抢恐怕不容易。"
李长青思索片刻,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件灰色斗篷:"用这个伪装。赤焰门弟子众多,他们不可能都互相认识。"
两人披上斗篷,小心地沿着坑壁下行。随着接近坑底,温度越来越高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李长青的冰螭血脉反应更加强烈,不得不频繁调整呼吸来压制不适。
混入红袍人群中并不困难——所有人都专注地盯着离火旗,没人注意多了两个陌生人。李长青借机观察四周,发现这群人虽然狂热,但修为普遍不高,大多是筑基期,只有几个金丹修士。
"看那里。"苏雨璇传音道,微不可察地指向旗帜左侧的高台。
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袍男子站在高台上,正对着离火旗行某种古怪的礼节。当他转身时,李长青瞳孔一缩——那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依稀可辨,正是当年赤焰门大师兄炎烬!
"他竟然还活着..."李长青回忆起上次交手时,炎烬被自己的剑气重创坠崖的场景。看来那次坠落不仅没要他的命,反而让他获得了某种机缘。
炎烬的修为明显提升了不少,已经达到金丹大圆满,距离元婴只差一步。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——完全由火焰构成,没有实体。
"诸位同修!"炎烬高举火焰右手,声音嘶哑却充满狂热,"今日又到了圣旗赐福之时!虔诚者可得火种,不敬者化为灰烬!"
红袍人们发出狂热的呼喊。炎烬满意地点点头,开始点名让信徒上前接受"赐福"。所谓赐福,就是让信徒将手伸入离火旗周围的热浪中,能坚持多久全看个人修为和运气。大多数人只能坚持几息就痛苦退开,少数人能多撑一会儿,获得一缕微弱的火苗融入体内。
"他们在用离火旗修炼..."苏雨璇传音道,"但方法完全错了,这样只会慢慢烧毁经脉。"
李长青点头:"炎烬应该知道正确方法,但他故意误导信徒。看那边——"
几个接受"赐福"后倒地的信徒被拖到角落,他们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赤红色,眼睛和口鼻中冒出青烟,显然已经内焚而亡。而炎烬对此视若无睹。
"必须拿到离火旗。"苏雨璇眼中闪过怒意,"再这样下去,这些人都会死。"
李长青观察着离火旗周围的布置:"旗子插在一块赤红色晶石上,周围有三重禁制。炎烬腰间挂着的那块令牌应该是控制禁制的钥匙。"
就在他们计划如何行动时,一个红袍小女孩被叫上高台。她看上去不超过十岁,战战兢兢地走向离火旗,在炎烬的催促下伸出小手——
"住手!"苏雨璇再也忍不住,冲出人群,"你会害死她!"
全场哗然。所有目光都集中到这个突然出现的"女教徒"身上。炎烬先是一愣,随即火焰右手暴涨:"你是谁?敢扰乱圣典!"
苏雨璇掀开斗篷,天枢印的光芒微微亮起:"离火旗不是这样用的。它在烧毁你们的根基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