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,过完年……”话音未落,警报声刺破寂静。老将军突然拽住他袖口:“今晚宴会,给我盯紧那帮外国佬。上个月有三个姑娘被……”
“管得住枪杆子,管不住她们自己往上贴。”木子文嗤笑,却还是被推进了更衣室。
宴会厅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。亚轩儿提着裙摆飘过来时,香槟塔突然炸开——
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着窗外探照灯的冷光,香槟酒气混着硝烟味在镀金穹顶下翻涌。亚轩儿提着月白色缎面裙摆穿过人群时,侍应生托着的酒盘突然倾斜——黑人异能者布满刺青的左手正捏着女服务生淤青的手腕,迷彩服袖口凝结的蓝色血块蹭脏了真丝桌布。
“西海岸的规矩不适用这里。“木子文掰开镀银餐刀的锯齿,刀刃卡进对方喉结处的旧伤疤。悬浮的威士忌酒液凝成十二根冰锥,亚轩儿垂落的发梢结出细碎霜花。二十米外,徐光年用餐叉撬开自动步枪的保险栓,金属摩擦声淹没在交响乐中。
黑人士兵咧开白牙冷笑,背后北奥斯尔人齐齐抬枪。木子文腕部发力,餐刀在对方喉结压出血线:“你猜是我的刀快,还是你们的子弹快?”
黑人颈侧鼓胀的血管突突跳动,身后五名北奥斯尔士兵的枪管同时上膛。木子文手腕微旋,刀尖挑破油彩涂抹的军徽:“上次这么干的人,现在还在海洋里喂鲨鱼。“宪兵队长皮质枪套的搭扣声从廊柱后传来,混着女士们高跟鞋仓皇逃窜的脆响。
当红酒击断吊灯链条时,亚轩儿看清了木子文翕动的唇形——那是东康特种部队的暗语“三点钟方向“。黑暗裹着水晶碎片倾泻而下,木子文的热息喷在黑人耳后:“记住这个味道。“餐刀擦着战术背心的陶瓷插板钉入石柱,刀柄残留的鱼子酱沾在对方耳廓。
木子文还想说些什么,就见十几个带着袖章的宪兵冲进来,强行将对峙的人们分开,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宪兵走上前来,对亚轩儿说:“您好,因为您是O级军官,您有权离开现场。”
十二名宪兵战术靴的防滑齿碾碎满地水晶碎屑,臂章的反光条刺痛人眼。领队军官的电子记事板亮着红光,扫描亚轩儿证件时发出刺耳蜂鸣。木子文被反铐的双手青筋暴起,腕表表盘在挣扎中磕出裂痕。
“不必了,”亚轩儿说,“把我一起带进宪兵局吧。”
“没事的亚轩儿,”已经被拷起来的木子文说,“你先走吧,这边我能处理的。”
“你能处理个什么,”亚轩儿皱眉,然后她对宪兵军官说,“我把他也带走,我是他的指挥官。”
“很抱歉,”宪兵军官说,“我们前不久被下达了指令,一旦有和外国人发起冲突的军人,必须带回宪兵局进行严惩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根据《战时涉外条例》第37条......“军官的扩音器突然短路,电流声撕扯着交响乐残响。亚轩儿拽断珍珠项链拍在登记台上,滚落的珍珠在弹痕累累的大理石地面弹跳。
“亚轩儿,小问题,我就不相信还能把我咋地,”木子文不慌不忙的说,“你回去吧。”
无奈之下,亚轩儿只好走出宴会厅,而木子文一众东康军人被宪兵带走了。
木子文用鞋跟碾碎脚边的水晶吊坠,朝徐光年使了个眼色。后者正用叉子将加密芯片插进自助餐台的奶油蛋糕——那是二十分钟前从黑人腰带夹层顺来的战利品。
当押送车引擎轰鸣时,亚轩儿攥着被退还的军官证站在雨幕中。她旗袍下摆的苏绣海棠被泥水浸透,远处禁闭室的铁窗后,木子文被铐在暖气管上的右手正对着夜空比出“OK“手势。
禁闭室的霉斑在月光下泛着青灰,木子文正用指甲在水泥墙刻第三道划痕。铁门铰链的锈蚀声惊飞了排水管里的蟑螂,总司令员皮鞋跟磕在水泥地上的声响由远及近,串钥匙碰撞的叮当声惊醒了角落里的老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