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蚕丝顺着狰兽虚影蔓延至凌烬右臂,石化竟被逆转!灰白褪去后露出鲜红血肉,但每一寸新生皮肤都爬满黑色咒文。剧痛如千万毒蚁啃噬骨髓,凌烬惨叫着跪倒在地。
傀儡的独目亮起幽蓝冷光:"弑天者,你的命归幽冥了。"
千钧一发之际,破空声自头顶传来。
一支玄铁箭矢贯穿傀儡独目,箭尾系着的符箓轰然炸开。青紫色雷光顺着血蚕丝逆向奔涌,傀儡浑身抽搐着栽下断崖。凌烬抬头望去,见十丈高的岩壁上立着个猎户打扮的青年,鹿皮箭囊斜挎,手中长弓还萦绕着未散的雷光。
"还能动吗?"青年嗓音清越,"追兵距此不过三里,要活命就跟我走。"
凌烬勉强站起,发现右臂咒文已隐入皮下。他眯起赤瞳:"为何救我?"
青年解下腰间酒壶仰头灌了一口,琥珀色液体顺着下颌滴落:"玄机子欠我三坛'忘忧酿',他说收了个短命徒弟能抵债。"
山风卷着焦土气息掠过,凌烬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——那是玄机子道袍上常年沾染的朱砂混着劣酒的气息。
"那老疯子……"他嗤笑一声,眼底却泛起热意。
逃亡路比想象中凶险。自称"墨羽"的青年带着他穿行在迷宫般的溶洞中,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泛着诡异磷光,不时有巴掌大的血蝠扑簌簌飞过。凌烬注意到墨羽始终走在磷光边缘,靴底避开所有反光的积水。
"这是'蚀骨瘴',"墨羽突然开口,"沾一滴,五脏六腑化作脓水。"他踢了块碎石落入水洼,青烟腾起,石块瞬间蚀成蜂窝状。
凌烬盯着他背上的长弓:"你是修士?"
"猎户。"墨羽拂开垂落的藤蔓,露出后方隐蔽的洞口,"专猎神族走狗。"
洞内别有洞天。钟乳石柱间架着竹木平台,兽皮铺就的床榻旁堆满典籍,最上方是本《九州山河志》,书页间夹着张泛黄信笺。凌烬瞥见"归墟龙族"等字眼,墨羽已闪电般将书收入怀中。
"好奇心太盛容易短命。"他抛来药瓶,"敷在伤口上,能暂缓石化。"
凌烬解开衣襟,墨羽倒吸冷气——少年单薄的胸膛上,赤红咒印已蔓延至心口,周遭皮肤布满蛛网般的裂痕,仿佛一尊即将破碎的瓷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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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玄机子没告诉你?"墨羽蘸着药膏的手微微发抖,"每次召唤《山海经略》,都是在剜心头肉补天。"
"知道如何?"凌烬仰头饮尽葫芦里最后一口酒,"我从出生就是灾星,剜心换命……不亏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