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禁地诡影

“收南山之狰,可得其力,五尾裂地,声震九霄。”

洞外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数十道剑光封死出口。天剑阁主洛长风踏空而至,手中提着慕青璃血淋淋的头颅:“弑天者,这份大礼可还满意?”

凌烬的赤瞳燃起熔金烈焰。

他看见慕青璃的唇语——那女人临死前,用最后的灵力在折扇上刻下二字:

“快逃。”

“你们以苍生为棋?好——今日我便掀了这棋盘,叫众生看看,执棋人的血……也是红的!”

禁地深处,生死一线。

洛长风立于虚空,手中慕青璃的头颅仍在滴血。那朱砂痣被血污浸染,折扇上的"快逃"二字在凌烬眼中灼烧如烙铁。天剑阁主袖袍鼓荡,身后数十名长老结出北斗诛魔阵,剑光如星河倒悬,将整座禁地照得亮如白昼。

小主,

"弑天者......"洛长风的声音似金铁摩擦,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而落,"你以为收服狰兽便能翻天?"他指尖轻弹,慕青璃的头颅化作血雾,凝成一柄赤色小剑,"此乃'血魂引',专克烛龙寒气。"

凌烬足下冰晶寸寸崩裂。

脊椎处的逆鳞疯狂震颤,三枚未碎的骨针几乎要破体而出。他强压喉间腥甜,狰兽虚影在识海中咆哮:"主人,这老贼的剑气锁死了空间!"

"锁得住天地,锁不住因果。"凌烬突然冷笑,烛阴剑插入地面。剑锋触及岩层的刹那,八十一盏熄灭的血灯骤然复燃!灯芯处焦黑的婴尸睁开空洞眼眶,黑血顺着青铜灯座蜿蜒流淌,在凌烬脚下汇成诡异的阵图。

洛长风瞳孔骤缩:"你竟敢激活九劫锁魂阵!"

"不是九劫,"凌烬赤瞳中熔金流转,"是十劫。"

最后一道血线贯穿阵眼时,整座禁地陡然倾斜。岩壁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,那些被天剑阁历代镇压的亡魂从地缝中爬出,嘶吼着扑向北斗剑阵。凌烬趁机跃上狰兽背脊,五条钢尾扫开拦路剑气,朝着禁地最深处疾驰。

"追!"洛长风剑指苍穹,"生死不论!"

幽冥甬道,往生之门也。

狰兽的利爪撕裂重重禁制,凌烬的绷带被剑气割碎,露出爬满石纹的脖颈。身后追兵越来越近,北斗剑光如附骨之疽,所过之处亡魂尽灭。

"左转!"狰兽突然低吼,"三百丈外有龙族禁制!"

凌烬剑锋偏转,烛阴剑气劈开一面石壁。腐臭的阴风扑面而来,甬道两侧竟立着无数青铜人俑——它们身披龙鳞甲,眼眶处嵌着蛟珠,手中长戈交叉成网,封住去路。

"是东海蛟族的殉葬俑......"凌烬触碰戈尖的瞬间,蛟珠齐齐亮起,"白璃的族人?"

话音未落,人俑突然活了过来!长戈如毒蛇吐信,凌烬旋身避过致命一击,烛阴剑斩断三柄戈头,却发现断口处涌出黑雾——这些兵器浸泡过归墟死水,专克龙族血脉!

"用我的力量!"狰兽在识海中咆哮。

凌烬并指抹过剑身,南山凶兽的虚影与烛龙寒气交融。五条钢尾虚影横扫甬道,人俑在蛮力下化作青铜碎片。然而每摧毁一具人俑,凌烬的石化便加深一分——以兽魂催动烛龙之力,代价是双倍寿元!

"前面是断崖!"狰兽急刹。

凌烬眼前豁然开朗。百丈宽的深渊横亘前路,对岸悬浮着一座青铜祭坛,坛上插着半截断剑——剑身纹路与烬天剑如出一辙,只是更古旧斑驳。而连接两岸的,唯有九根锈迹斑斑的铁索,每根铁索上都挂着具风干的龙尸!

"烛龙埋骨地......"凌烬的逆鳞剧烈震颤,"玄机子当年剜鳞之处!"

身后剑光已至。洛长风踏着血魂引逼近,嗓音森冷:"此乃天剑阁禁地中的禁地,历代阁主皆葬于此。你能死在此处,倒是造化。"

凌烬突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