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箬的瞳孔化为赤金,她徒手扯出噬心蛊母体,连带自己的半截脊椎:"这份'愧'...我亲自来斩!"
母体在碧火中爆裂,七十二寨的巫民集体呕血。他们的本命蛊虫挣脱雷纹,却在触到阿箬的残躯时化为灰烬——她以自身为皿,吸尽了苗疆的疫毒。
九幽的残影在火中扭曲:"你毁了自己...也毁了他最后的希望!"
黎明破晓时,禁地只剩一具焦黑的骸骨。大长老跪在骸骨前,发现她掌心攥着半枚青铜铃铛——铃身刻着凌烬与阿箬的名字,血迹凝成一行小字:
"不必记得我...但要记住这痛。"
山脚下,盲眼歌者拨动龙骨琴。第一句"黑袍客踏月去"刚起,七十二寨的桃花突然尽数凋零——花瓣落地凝成血字,正是噬心蛊的秘术残卷。
三个月后,凌烬在极北冰川收到一支骨笛。笛身用苗疆桃木雕成,吹奏时浮现阿箬的虚影:"山河印的第三枚碎片...在巫族禁地的'往生泉'底...但取印需斩尽疫毒..."
虚影突然扭曲,九幽的面孔占据半张脸:"她到死都在骗你...往生泉里埋着的...是弑神的代价!"
凌烬的石化手指捏碎骨笛,冰川深处传来龙吟——白璃的逆鳞在暴雪中闪烁,鳞片上映出往生泉底的真相:阿箬的焦骨镇在泉眼,每一根骨头都缠着疫毒凝成的...他自己的脸!
"最痛的抉择,从不在生死间——在明知是谎,仍要成全时。"
往生泉底的血雾中,凌烬的指尖触到阿箬焦骨的刹那,疫毒凝成的"镜面"骤然破碎。千万块碎片倒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——
小主,
青州城头,少年凌烬被村民唾骂"灾星",阿箬隐身树影中,噬心蛊虫在她袖间躁动;
归墟裂隙,白璃的逆鳞刺入凌烬心口,暗处阿箬的银发缠住即将坠崖的巫童;
昆仑废墟,山河印爆发的青光里,阿箬的焦骨微微颤动,一缕银发穿透疫毒,悄然系上凌烬的脚踝......
"她一直在看着你。"九幽的嗓音从镜片裂缝渗出,"看着你痛苦、挣扎、一步步踏入她织的网。"
凌烬的石化手掌捏碎镜片,鲜血混着疫毒滴落泉眼:"这网里...也有你的魂。"
泉底突然传来龙吟,白璃的逆鳞自血雾中升起,鳞片表面浮现往生泉的全貌——
泉眼并非水源,而是一枚嵌在地脉中的巨大竖瞳!瞳孔中央悬浮着第三枚山河印碎片,印底刻着初代圣女与蚩尤交握的手,指缝间却渗出疫毒脊髓。
"山河印...本就是疫毒与巫血的结晶。"九幽的疫毒凝成阿箬的模样,指尖轻抚印纹,"你以为她在赎罪?不,她在等你将印补全...好让疫毒彻底吞噬三界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