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心浮出一枚逆鳞残片,刻着未被篡改的血誓:
“以魂饲渊者,非罪;以血焚天者,非功。唯愿后世......无门无罚。”
血誓银光炸裂,深渊崩解成时砂。九幽的雷髓与凌烬的银焰交融,凝成一柄横跨虚空的巨刃。刃身刻满龙族古语,刃尖直指玄机子的囚笼核心:“老东西......你的门该塌了!”
玄机子暴退,囚笼却骤然收缩,将他的残影绞入龙骨。白璃的逆鳞在锁链崩断的刹那化为银雨,每一滴皆刺入篡改经文。经文逆转为初代天帝的手札,字迹泣血:
“轮回之罚,罚的从不是众生......是篡史者的怯懦!”
虚空彻底湮灭,鸿蒙岩浆凝成一盏骨灯。灯芯跃动的不是火,而是九幽窃取的雷髓——其光如刀,剖开了玄机子最后的魂核。
玄机子的残喘在灯焰中化为青烟,烟中浮出他最初的执念——
少年玄机子跪在巫族祭坛,手中捧着病重妹妹的魂魄。他剜去双目,以脊髓为祭,哀求神明垂怜。而所谓的“神明”,不过是初代天帝冷漠的一瞥。
“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......”九幽的灰金瞳孔褪为琥珀色,雷髓悄然熄灭。
凌烬拾起骨灯,银焰顺着灯纹蔓延:“但他的可怜......不该成为众生的枷锁。”
骨灯的光晕中,往生门的残骸化为尘埃。苗疆群山深处,银叶巨树的根系钻出地面,缠住玄机子湮灭的魂灰。树冠上,盲眼少年放飞混沌蝶,蝶翼纹路正是凌烬与九幽并肩而战的剪影。
白璃的虚影自树梢垂落,逆鳞轻触凌烬的眉心:“山河印碎了......但你心里有更重的东西。”
凌烬捏碎焦黑的骨笛,笛孔中淌出初代天帝的最后一叹:
“罚尽......则灯明。”
九幽的残魂倚在银树下,灰金瞳孔化为晨露,渗入土壤。一株苍白幼苗破土而出,叶脉刻着未被篡改的《共生典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