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眼少年的竹简焚为灰烬,最后一缕血字浮空:“第五十二日......石者焚心,龙醒道崩。”
而在焦土尽头,凌烬的石化身躯化为雕像,掌心托着一枚银纹新芽。
凌烬的石化身躯如雕塑般矗立焦土,掌心的银纹新芽却悄然生长。芽尖刺破虚空,勾连出一片璀璨星河——星辰非光非火,竟是无数燃烧的《山海经略》残页。每一页烬文皆化为星轨,缠绕着白璃破碎的逆鳞,在深空中织成一张巨网。
九幽残魂自骨笛中渗出,琥珀瞳孔映出星网核心的阴影:“那是......玄机子的‘烬核’?老东西竟将自己的命脉藏在《山海经略》里!”
星河忽起涟漪,一颗灰金星体坠向焦土。陨石炸裂处,走出十二名身披经卷的人形——他们的面孔与凌烬别无二致,却浑身刻满篡改的盟约经文。为首者轻笑:“我们是‘烬傀’......你舍弃的每一次因果,皆成我等血肉。”
烬傀抬手,焦土中钻出石化的凌烬幻影。幻影掌心燃着灰金火焰,每一簇火中皆映出凌烬的“遗憾”——
小主,
青州未救的幼童、苗疆错杀的巫女、幽冥裂隙中松开的九幽残手......
“你以为自己救了苍生?”烬傀的讥讽如刀剜心,“你救的,不过是‘凌烬’这个虚名!”
石化裂纹骤然蔓延至凌烬眼窝,他欲挥剑,却见白璃的逆鳞自星河坠落,银焰裹住一具烬傀。龙吟声中,那烬傀竟褪去灰金,化为幼童模样:“哥哥......这次换我护你。”
幼童指尖点地,焦土裂开深渊。渊底浮出万千青铜棺椁,棺盖皆刻“凌烬”之名。最古旧的一具棺中,躺着初代天帝的持剑侍卫——那人的石化身躯与凌烬如镜像相映,心口插着白璃前世的逆鳞断刃。
“这是你的‘时骸’。”幼童银瞳滴血,“十万年来,你每一次轮回皆被玄机子收割,成为修补《山海经略》的养料。”
烬傀趁机结阵,灰金锁链缠住凌烬的石化脖颈:“多美的循环......弑天者永生永世,皆为囚徒!”
凌烬的声带彻底石化,喉骨却在锁链绞杀下迸出鎏金血。血珠溅上青铜棺椁,棺内侍卫的尸身猛然睁眼——
十万年前,初代侍卫撕下《山海经略》一页,以血改写:“吾名非傀,烬火为证。”
当代凌烬的眉心裂开银纹,与尸身的血书共鸣。焦土上所有刻着“凌烬”之名的棺椁同时炸裂,真名之力如海啸反扑,烬傀在真名烈焰中尖啸溃散!
星河核心的玄机子烬核暴怒,灰金星体凝成巨手抓向凌烬:“你以为挣脱真名便能自由?荒谬!无名者......连存在都会被抹杀!”
凌烬的石化身躯忽然崩塌,鎏金血丝却凝成一道无面人影。人影抬手握住白璃的逆鳞,星河间响起浩瀚魂音:
“名可烬,身可朽,唯恨不灭——此恨非私仇,恨天道不公,恨众生为刍狗!”
逆鳞炸裂,星河倒卷。玄机子的烬核被吸入无面人影体内,灰金星体逐一熄灭。
星河寂灭处,升起一座逆鳞碑林。每座碑皆以白璃的残鳞为基,刻着不同时空灵烬的遗言。幼童跪坐主碑前,将银纹新芽植入碑底:“哥哥......碑文该由活着的人书写。”
主碑突然龟裂,涌出粘稠的灰金液体——液体中浮出盲眼少年的身影,他手中的竹简已化为蝶蛹:“第五十三日......无名者醒,弑道者生。”
焦土上的石化残躯随风消散,唯有一枚骨笛悬于碑林。笛身裂纹中钻出混沌蝶蛹,蛹壳内传出九幽的叹息:“凌烬......你终究选了这条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