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烬的噬界之瞳刺痛——每个婴孩的脊骨都嵌着星砂碎片,与他镇柱的星骨同源!幽冥血海深处,玄机子的墓志铭碑文正被改写:
“九柱既成,孽嗣噬父;天道轮回,十方俱哭。”
无烬剑刃颤抖着刺向冰面,却在触及白璃龙尸时骤然偏转。
“下不了手?那就看着他们成为新的天柱!”玄机子的狂笑中,三百婴孩同时膨胀为血肉巨柱,将归墟天柱的裂隙撕扯得更加狰狞……
凌烬的左眼银焰彻底熄灭,右眼星砂凝成泪滴。
他摘下青铜面具按在胸口,混沌狰的残魂化为三千青丝,缠住三百婴孩的脖颈:“主上,动手!”
星髓自镇柱之躯隔空灌注,无烬剑刃迸发灰金光华。
剑落时,黑冰崩裂,幽冥血海倒卷苍穹。婴孩的啼哭化为怨咒,归墟天柱的废墟中却升起一道纯白灵体——那是个眉眼酷似白璃的女童,掌心托着未被污染的逆鳞。
“爹爹,你终于来了……”女童的笑声清脆如铃。
纯白女童的指尖触上凌烬染血的衣襟时,归墟天柱的废墟骤然坍缩。幽冥血海逆流成瀑,将二人冲入深海裂隙——
那里是蓬莱天柱的根基,一片由噬魂钉铸成的“万魂礁”。
礁石表面浮凸着无数人脸,皆是凌烬镇柱时牺牲的人族修士。他们的眼窝被星砂填满,口中吟唱着《纂命经》的终章:“血肉为礁,魂砂为牢;弑天者至,万劫无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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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童忽然挣开凌烬的手,赤足踏上礁石。足尖所触之处,人脸化为灰烬,露出一枚嵌在礁心的青铜罗盘——盘面刻着初代白璃的逆鳞纹,指针却是凌烬的脊骨碎片!
“爹爹,这是你的‘命盘’。”女童的嗓音褪去稚气,“玄机子用你剜出的星髓,将蓬莱天柱炼成了葬你的棺。”
海水中突然响起螺号声,万魂礁裂隙中爬出九百只“葬天螺”。螺壳表面浮动着凌烬与白璃每一世的婚宴场景,螺口喷出的却不是海水,而是凝固的幽冥血晶。
混沌狰面具骤然碎裂,兽魂化为青光裹住凌烬:“主上,螺中是白璃的‘喜魄’!”
凌烬的噬界之瞳刺痛——每只螺壳深处,都蜷缩着一道身披嫁衣的白璃虚影。她们的手腕被星砂镣铐锁住,镣铐另一端拴着蓬莱天柱的裂痕!
“夫君,该饮交杯酒了……”九百道虚影同时抬手,血晶在空中凝成酒盏。凌烬的无烬剑刃劈向螺群,剑锋却被婚契帛带缠住——帛带从海底墓志铭碑文上延伸而出,赫然写着:“烬娶璃日,葬天之时。”
凌烬的左眼银焰彻底熄灭,右眼星砂凝成刀刃。他徒手捏碎一只葬天螺,螺壳中的白璃喜魄却化为腥臭血水——
那血水中浮出初代天帝的面容:“你以为救的是她?不过是老夫用婚契捏造的傀偶!”
女童突然跃入螺群,掌心逆鳞绽出纯净银光。被银光照耀的葬天螺纷纷龟裂,喜魄如萤火逸出,在她周身凝成白璃的模糊虚影:“凌烬,这些喜魄……是我自愿剥离的。”
海底墓志铭碑文疯狂改写,玄机子的字迹渗出黑血:“喜为饵,悲为刃;弑天者,葬红尘!”
蓬莱天柱轰然倾塌,万魂礁裂口中涌出滔天黑潮。潮水中立着一尊万丈高的“悲傀”——其面容是哭泣的白璃,身躯却是凌烬的晶化残躯,掌心托着一颗跳动的星髓心脏。
“杀了我,取回你的心。”悲傀的泪珠化为噬魂钉暴雨,“否则蓬莱地脉将吞没九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