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夷骸骨被噬愿傀的锁链缠绕,逆鳞处插着青铜晷针。每具骸骨的眼窝中都盛开一朵铃兰,花蕊里坐着九幽傀儡的复刻体!
“他在用噬愿种喂养冰夷......那是初代天帝灭世时的坐骑!”白璃的银焰锁住凌烬手腕,“你现在去,是送死!”
凌烬扯断锁链,晶化躯壳在暮色中崩落碎屑:“若我不去,北冥便是下一个噬愿冢。”
子夜,凌烬踏过巫族点燃的血晷火阵。火焰舔舐他的晶化躯壳,在背后烙下一道麦穗状的光痕——
那是巫族以全族血脉为代价,为他刻下的“逆劫印”。
北冥的风雪如刀,割裂他裹身的黑袍。晶化左臂插入冰层,银焰顺着地脉烧向冰川深处。火光中浮起一座巍峨龙冢,冢门被九道噬魂钉封死,钉尾悬挂的却是白璃每一世被剜鳞的画面!
“你果然来了......”九幽傀儡的声音自冢顶传来。
冰晶麦穗在他掌心生长,根系刺入龙冢。冢门轰然开启,内里涌出的不是龙息,而是粘稠如沥青的“噬愿浆”——
浆液中沉浮着初代天帝的脊髓剑,剑柄处嵌着一枚跳动的心脏,那是白璃原初之躯被剥离的“无垢心核”!
凌烬的无烬剑刃劈向噬愿浆,剑锋却被浆液吞噬。九幽傀儡的复刻体自浆中跃出,掌心托着晷盘状冰晶:“你以为山河印母体在冰川之下?错了......它在你踏入北冥时,就已种进你的晷脉!”
晶化躯壳的裂缝骤然扩大,凌烬的胸腔内传来根系蠕动声。银焰心脏被冰晶麦穗缠绕,穗粒裂开露出尖牙——
每一颗牙上都刻着巫族战士的姓名!
“用晷脉养印,以巫血饲劫......这才是山河印真正的用法!”九幽傀儡狂笑着捏碎冰晶。
龙冢深处传来冰夷的悲鸣,所有噬愿傀扑向凌烬。而地脉中的银焰突然倒流,顺着逆劫印灌入他的右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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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烬的右眼炸裂,银焰混着晶砂喷涌,在龙冢穹顶凝成巨大的麦穗晷盘。晷针垂落,刺入他裂开的心口:“以我晷躯为引......焚尽噬愿之劫!”
噬愿浆在银焰中沸腾,九幽傀儡的复刻体尖叫着化为灰烬。白璃的无垢心核从脊髓剑柄脱落,坠入凌烬掌心。
“北冥龙冢......根本不是山河印的埋藏地......”他的晶化躯壳逐渐透明,“这是初代天帝的‘葬晷棺’......”
冢门轰然闭合,冰夷骸骨集体跪拜。它们的逆鳞脱落,拼成一道横贯冰川的晷轨——
轨面刻满凌烬与白璃所有轮回的“吉时”,而每一个吉时对应的星位,皆是量劫爆发的节点!
“你终于明白了?”九幽傀儡的本体从晷轨尽头浮现,手中提着巫族大祭司的头颅,“山河印是晷,你是针......而白璃,不过是调晷的砝码!”
凌烬的无垢心核突然暴起银光,晷轨寸寸崩裂。他徒手插入自己胸腔,扯出被麦穗侵蚀的晷脉——
脉管中流淌的不是血,而是巫族战士的愿力!
“那就让这晷......彻底碎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