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砚白感到体内的光暗循环开始紊乱。古神之力在魂晶爆裂时短暂苏醒，却因他的凡人之躯而迅速消退，此刻他能感受到虚空能量正在顺着伤口侵入经脉，那些黑纹如同活物般啃噬着他的心脏，水晶残片的光芒已微弱如烛火。

“洛千瓷，带其他人离开。”他握紧她的手，却被她反手握住手腕。

“再说这种话，我就把你敲晕扔出去。”她的短刃在魔物残影中划出新月轨迹，暗影之力与他残留的光明魔力编织成光盾，“还记得在祠堂说过的话吗？光与影的共生，才是我们的武器。”

魔物的毒液砸在光盾上，发出刺耳的滋滋声。萧砚白看见洛千瓷的发丝已被毒液腐蚀得参差不齐，却仍咬着牙维持着结界。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，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影族族长，正在废墟中为受伤的幼狼包扎伤口，那时她的眼神里，就有这种绝不妥协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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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一起死吧！”首领的骨翼化作万千骨刺，如暴雨般倾泻而下。萧砚白在最后一刻将洛千瓷护在身下，骨刺穿透他的后背，黑血溅在她的衣襟上，却听见他在耳边轻笑：“别怕，我好像......又感觉到了古神的力量。”

洛千瓷抬头，看见萧砚白胸前的水晶残片突然爆发出强光，那些穿透他身体的骨刺竟在光芒中化作尘埃。他站起身，背后浮现出巨大的古神虚影，金色的纹路从伤口蔓延至全身，瞳孔中流转着银河般的璀璨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魔物残影，在虚影面前竟如蝼蚁般颤抖。

“这不可能......你只是个凡人！”首领的声音终于充满恐惧。

“凡人的意志，才是最强大的力量。”萧砚白的声音混着古神的威严与凡人的温柔，他抬手轻挥，古神虚影的指尖点在祭坛中央，虚空能量如潮水般退去，露出下面深埋的逆鳞水晶核——原来主祭坛的核心，一直是影族圣地的镜像投影。

洛千瓷趁机甩出暗影锁链，将首领捆在祭坛石柱上。当她靠近时，却发现对方眼中竟有一丝解脱：“杀了我......杀了我！”他的声音里混着两种语调，其中一个，竟是大长老的声音。

“你被虚空侵蚀了。”萧砚白的虚影按住首领的头顶，光明魔力如瀑布般灌入他体内，洛千瓷看见有黑色的烟雾从他七窍溢出，里面夹杂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片段，“大长老，原来你一直在抵抗......”

“三十年前......我被黑袍组织注入虚空种子......”首领的嘴角溢出黑血，却露出释然的笑容，“谢谢......谢谢你们......”他的身体在光明魔力中逐渐透明，最后化作无数光点，其中有一道金色的光点，轻轻落在洛千瓷掌心，那是大长老最后的歉意。

祭坛剧烈震动，虚空旋涡开始收缩。萧砚白的虚影逐渐消散，他跪倒在地，看着自己的双手重新变得苍白脆弱。洛千瓷扑过去抱住他，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，忽然发现他胸前的纹身正在发出温暖的光芒，那是光与影的共鸣印记，从未如此明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