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明,你看见没?”我拽着他的袖子,声音发颤,“白狐送的槐叶……”
“早看见了!”他掏出半张符纸,上面画着和床脚相同的残字,“我奶说这是地仙的暗号,血池要开,得用铃铛、碎玉、还有你眉心的红点,才能重启老槐树的北斗阵!”
神龛突然传来“当啷”响,仙骨令从供桌跌落,正砸在观香碗里。香灰四溅,却在地上聚成“归位”二字,箭头直指老槐树。爷爷的旱烟袋掉在地上,他盯着香灰,突然叹了口气:“罢了,胡三太爷要开天眼,拦不住。”
他从樟木箱底取出个铁皮盒,里面躺着半块令牌,缺角处嵌着我的铃铛碎纹:“这是你爹的北斗碎星,当年他用最后一口仙气封了血池眼。”令牌上手印清晰,和我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,“血池开,紫微现,说的是你。”
我摸着令牌,突然想起母亲照片里的场景——她的桃木剑正插在老槐树心,剑柄对着的方向,正是床脚残字的“血池”。铃铛与令牌共鸣,在砖地上投出北斗七星,每颗星子都落在老槐树的位置。
“爷爷,老槐树心是不是藏着桃木剑?”我想起白狐引我去树心的幻象,“苏瑶的手链、李明的碎玉,是不是钥匙?”
爷爷没答话,只是用旱烟杆指着窗外。老槐树的树冠在夜风中翻涌,竟组成“血池开”三个大字,每笔都带着紫微星的芒。我脖子上的铃铛突然发烫,眉心的红点亮得能照见神龛的胡三太爷像。
“去睡吧。”爷爷弯腰捡起仙骨令,声音轻得像叹气,“明日起,跟我学‘北斗引仙术’。老槐树的年轮,该刻上新的印记了。”
我躺在炕上,铃铛贴在胸口,听着老槐树的枝叶沙沙响。李明给的碎玉在兜里发烫,和令牌碎星共振,竟在闭眼时看见幻象:母亲的桃木剑插在树心,父亲的令牌碎星围着剑旋转,而我站在中间,眉心的红点化作紫微星,照亮血池深处的锁链。
“小宇……”母亲的声音从树心传来,混着槐花香,“血池的水,该由陈门弟子来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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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,我偷偷爬起来,用朱砂在床脚残字旁画了个马形符。铃铛突然发出清越的响声,引着我走向老槐树。月光下,树心的细缝里漏出微光,正是母亲照片里的桃木剑穗——金红色的穗子,和白狐尾巴尖的毛一模一样。
“陈宇?”苏瑶的声音突然传来,她站在槐树下,腕上的手链泛着微光,“我梦见持剑的仙姑,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她递来块刻着血月的碎玉,和我的铃铛缺口严丝合缝,“她说,血池开时,紫微星要照亮归位的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