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摸出仙骨令,青铜令在鬼差眉心发出微光,这次记忆更清晰:张广林把七枚断舌和账本塞进烟囱时,厂长的剪刀正抵住他后颈,最后关头,他咬破舌尖,在账本扉页画了老槐树的年轮。
“证据在锅炉房烟囱!”我拽起李明就跑,“鬼差的舌头也在那儿!”
废厂走廊的铁皮顶在跑动中发出“咣当”响,李明边跑边往嘴里塞薄荷糖:“柱儿你舌尖血啥味?”他含糊不清地说,“比我奶的薄荷糖冲多了……”
林婉儿突然超过我们,桃花剑挑开锅炉房铁门:“南派弟子跑阵讲究步法,”她回头笑,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肌肉紧绷,“陈门弟子靠仙家助力,对吧?”
锅炉房内的热气混着陈腐味扑面而来,李明的手电筒照到生锈的锅炉,烟囱底部的活动砖缝里卡着半截布包,边缘绣着保卫科标志。鬼差的虚影不知何时跟来,在烟囱旁跪下,空洞的脖子对着砖墙。
“李明,拍砖缝!”我摸向活动砖,指尖传来震动,像是有人在墙内叩击,“张广林的工牌在这儿!”
砖块推开的瞬间,一股腐臭的潮气涌出,里面掉出个铁皮盒,账本和七枚断舌整齐码放,每枚舌尖都刻着极小的“冤”字,在手电筒光里泛着青光。
最近的鬼差虚影突然跪下,工牌上的照片变回1966年的年轻模样,他对着我们 bowed,颈间伤口渗出的不再是血水,而是透明的光点。林婉儿的罗盘发出清响,光点纷纷汇入罗盘中心,形成七个小小的人影。
“他们……在笑?”李明举着摄像机凑近,“柱儿你看!工牌上的‘冤’字变成‘谢’了!”
我看着光点融入罗盘,突然想起爷爷说的“东北出马仙,渡魂先渡怨”。林婉儿的罗盘中央浮现出锅炉房的位置,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1966年到现在,五十六年了,他们终于能开口说句‘谢谢’。”
李明突然指着铁皮盒:“账本最后一页!”他的声音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,“画着老槐树,树下跪着七个小人,旁边写着‘黄泉路引,紫微为钥’——和柱儿的铃铛有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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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老宅的路上,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林婉儿抱着罗盘坐在废厂门槛上,素白旗袍沾满灰尘,却执意不肯坐李明的摩托车:“南派弟子归阵,得走生门。”她冲我晃了晃罗盘,“陈宇,你眉心的红点亮了,刚才渡魂时,胡三太爷是不是附了半刻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