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汽灯突然熄灭,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。爱德华的提灯照亮密道深处,那里矗立着十二根石柱,刻满双藤绞杀银龙的图案——和月神殿的祭坛一模一样。
“他们在复制月神殿的仪式。”莉娅的法杖亮起微光,“每一个缝合怪的死亡,都会把龙血反应传回深渊裂隙。爱德华,你的疤痕……”
“是他们的导管。”爱德华盯着胸口渗出的黑液,突然想起母亲的婚书封口处,正是这种能引发龙血沸腾的紫色粉末,“三百年前的种子,现在终于发芽了。”
密道尽头传来脚步声,阴影中走出个戴翡翠面具的女人,裙摆下露出深渊藤缠绕的脚踝:“苍狼大人,莉娅的圣藤纹身是不是很眼熟?当年银龙公主和月神祭司,本就是同一个灵魂的两半。”
莉娅的法杖在地上划出防御结界,却发现魔力正在不受控制地流失:“你是暗影帝国的长公主,艾登的……”
“情人?”女人摘下翡翠面具,露出与莉娅相似的银蓝眼瞳,只是眼底泛着深渊藤的紫黑,“我们只是互相需要——他需要我的深渊藤技术,我需要他的银龙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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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德华握紧雷鸣战锤,龙炎在掌心跳动:“你早就知道莉娅是圣藤祭司的后裔。”
“不然为什么送你那些翡翠首饰?”长公主举起手,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,双藤纹章的其中一藤已完全枯萎,“每一片逆鳞都在引导你的龙血变异,现在你的鳞片下,已经长出深渊藤的根系了吧?”
莉娅突然看见爱德华胸口的疤痕在蠕动,黑液正顺着圣藤印记的边缘渗透。她本能地用圣藤缠住他的手腕,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衰竭,后颈原本的深渊藤纹身,此刻只剩下淡淡的圣藤印记。
“该结束了。”长公主打了个响指,密道顶部的魔核装置开始共鸣,“艾登正在祭坛抽取莉娅的本源,而你——苍狼大人,即将成为深渊藤最好的容器。”
缝合怪的脚步声再次响起,这次从四面八方涌来。爱德华护着莉娅退向密道深处,突然看见石壁上刻着初代国王的忏悔:“吾以银龙血起誓,若后世子孙能断此血契……”
“用战锤砸烂魔核装置!”莉娅的法杖划出最后的月神结界,“托克说过双藤共生的关键是容器和祭司,只要切断共鸣——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长公主的裙摆被深渊藤撑裂,露出布满紫斑的身体,“你们的血正在重写千年前的契约,莉娅的本源一旦抽干,整个月神殿会变成第二个深渊裂隙。”
爱德华突然想起月神殿废墟下的龙晶粉末,想起莉娅在祭坛说过的话:“真正的守望不是独自燃烧。”他看着手中的雷鸣战锤,锤头的龙炎突然变成纯粹的银光——那是莉娅用最后的本源,点燃了他体内未被污染的龙血。
“抓住我的手!”爱德华拽住莉娅,鳞片在银光中褪去,露出底下布满疤痕的人类躯体,“初代国王用双生灵魂签订血契,现在我们就用双生灵魂的血,烧了这条藤蔓!”
银光爆燃的瞬间,长公主的翡翠戒指碎裂,莉娅后颈的圣藤印记发出强光。爱德华感觉胸口的疤痕在灼烧,那些曾被深渊藤侵蚀的伤口,此刻正被圣藤银线重新缝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