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鸢独自引开狼群,浑身是血地回来时,说的也是这句话——“我能解决”。
那时宁芙气得折断了自己的弓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宁芙深吸一口气,“把所有人的担子都扛在自己肩上,连开口求助都觉得是软弱——”
“不是软弱!”青鸢突然打断她,声音沙哑,“是责任。”
屋内骤然安静。
红绡的药碾声停了,李家姐妹屏住呼吸。
宁芙从怀中取出一物——正是红绡那枚被壁虎儿夺走的赤玉符,此刻已经修复如初,泛着温润的光。
“你以为红绡为什么能及时赶到?”她将玉符抛给青鸢,“那晚她离开百草堂后,直接闯了螭吻军营。”
红绡撇嘴:“某些人睡得死沉,我差点被巡营的当成刺客。”
青鸢怔住。
原来红绡早就看出她强撑伤势,特意去寻了宁芙。
而宁芙之所以未立刻现身,是为了等待壁虎儿再次出现……
宁芙突然拔出寒螭剑,剑尖挑起青鸢的下巴——动作凌厉,却连皮肤都没擦破。
“听着。”她一字一顿,“你是我最好的副将,不是送死的弃子。”
红绡适时递来一碗黑糊糊的药汁:“喝了吧,加了龙血竭。”
见青鸢皱眉,她恶劣地补充,“宁芙从将军私库里偷的。”
宁芙耳根一红:“……是暂借!”
远处传来声响。
李朱砂忽然指着窗外惊呼:“那是……当归?!”
众人回头望去——
晨雾中,一个满身风尘的少年正狂奔而来,腰间的铁剑叮当作响。
青鸢猛地站起,又被宁芙按回榻上:“好好休息!”
就在前一天晚上。
李当归正在校场练剑,汗水顺着下巴滴落。
忽然,一阵风掠过,白泽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,手中竹简哗啦作响。
“当归。”白泽的声音罕见地严肃,“你家中出事了。”
李当归的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白泽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壁虎儿的事情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李当归脸色煞白,转身就要冲出去。
白泽按住他的肩膀:“螭吻军有军规,擅自离营者——”
“去他的军规!”李当归甩开他的手,眼中燃着从未有过的怒火,“那是我姐姐!”
李当归没有收拾行囊,直接冲向了军营大门。
守门的士兵认得他:“李小子?你这是——”
“家中急事!”他声音嘶哑,声音破空,“让开!”
士兵们面面相觑,终究放行。
脚步如雷,踏碎一路尘土。
李当归的汗水浸湿衣衫,却浑然不觉。
他脑海里全是姐姐们惊恐的脸……
“等着我……一定要等着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