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上。
一个三头六臂的巨人正徒手撕裂城墙。
他每踏出一步,地面就龟裂出蛛网般的缝隙,数十名狸猫军士卒被震飞到半空,像破布娃娃般被其抓住生生撕碎;
中军大营,银甲将领手持金色巨杵,杵尖每次点地就爆出环形气浪。
最可怕的是他身后那面旌旗——旗面上用俘虏的血写着"天授王权"四个大字;
右翼高空,乘着金色战车的射手正在拉弓。
箭矢离弦的刹那竟化作千百道流光,精准穿透每个试图举盾的士兵咽喉。
白虎城外,一处隐蔽的地下石窟内,五鬼之一的蜈蚣叟佝偻着背,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铜药鼎前。
鼎中翻滚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,表面浮着一层七彩油光,散发出甜腻的腐臭味。
他的指尖爬满细小的黑蜈蚣,每一只都衔着一枚虫卵,依次投入鼎中。
"千足瘟,七日成蛊。"他沙哑低笑,声音如同虫足摩擦石壁,"先蚀血肉,再噬神魂。"
鼎旁的石台上,摆放着数十个密封的陶罐,罐内隐约传出窸窣的爬行声。
第二日,蜈蚣叟伪装成商贩,混入白虎城西市。
他将浸染毒液的布料卖给成衣铺,老板娘触碰后,指尖开始发痒;
他将毒粉掺入米铺的谷堆,买米的妇人回家煮饭,蒸汽中飘散的毒雾让全家咳嗽不止;
最后,他将一枚"瘟种"投入西城中央的水井。
那是一只休眠的蛊王,遇水即化,无色无味。
饮下井水的百姓,起初只是觉得喉咙微痒。
但很快,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红痕,如同蜈蚣爬过的足迹。
清晨,雨女在百草堂后院晾晒药材时,忽然停住了动作。
井台边缘的青苔上,凝着几滴晶莹的水珠,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七彩光晕。
她蹲下身,指尖轻触——水珠竟像活物般蠕动了一下,迅速渗入她的皮肤。
嗯?
雨女的眉头紧皱起来。
"别碰井水!"
雨女观察井口时,李朱砂正提着水桶要去打水。
被她突然一喝,吓得桶都掉在地上。
"阿朵?怎么了?"李灵芝从房里探出头。
雨女一把夺过水桶,声音发紧:"井水有毒。"
青鸢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井边,短剑已经出鞘三寸。
李灵芝取来银针探入井中,针尖瞬间变黑,表面还附着细如发丝的虫卵。
更可怕的是,当她把银针放在阳光下观察时,那些"黑丝"竟然开始蠕动!
"这不是寻常的毒……"李灵芝脸色煞白,"是活蛊!"
雨女不动声色地搓着指尖——方才触碰井水的皮肤已经泛起细小红点,但被她用控水术暂时冻住了虫卵。
"后院存的雨水还有三缸。"李朱砂翻出几个陶瓮,"熬药勉强够用。"
青鸢突然问雨女:"你怎么发现的?"
"我之前......见过类似的毒。"雨女垂下眼帘。
这个半真半假的解释让青鸢眯起眼,但此刻更紧急的是——
"西城百姓都在用这口井!"李灵芝突然站起来,"得立刻警告他们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