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我们还要烤野鸡给阿柔阿姨吃。”苏寒抱着儿子踏碎最后一片梦境碎片,当现实中的阳光重新洒在脸上时,她看见远处的山路上,正有个白衣女子踉跄着跑来,怀中抱着的襁褓里,隐约可见半枚闪烁的麒麟玉珏。
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,却在看见女子面容的瞬间,眼泪再次夺眶而出——那是与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南宫柔,眼中没有惊恐与怨恨,只有近乎崩溃的悔恨与急切。
“苏寒!”南宫柔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我想起来了,当年是我被下了咒,是我……”
苏寒来不及回应,因为她看见南宫柔身后,正有大片蝶群追来。那些蝶翼上的暗纹,正是刚才在幻梦仙姑身上见过的星劫教标志。她立刻将糖糖护在身后,反手抽出腰间的星芒剑,剑尖却在触碰到剑柄时猛然怔住——那上面,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划痕,正是爹爹惯用的“破劫三式”留下的痕迹。
原来,爹爹真的还活着,而且就在附近。
“娘亲,小麒说爹爹的气息在左边的山洞里!”糖糖突然指着前方的悬崖,“他受伤了,但是在笑,说娘亲最厉害,一定能识破梦蝶诀!”
苏寒只觉心中一暖,握着剑的手更加坚定。她看向仍在奔跑的南宫柔,突然明白,这场持续了三年的误会,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。星劫教的阴谋也好,幻梦仙姑的算计也罢,只要他们母子连心,只要爹爹还在等着他们,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。
“阿柔,带糖糖去左边的山洞。”苏寒将儿子塞进南宫柔怀里,“我去引开蝶群。记住,不管发生什么,都不要回头。”
南宫柔拼命摇头:“不,我不要再被咒术控制了!这次换我护着你们——”她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珏,与糖糖手中的玉珏相触,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麒麟金光,“当年我没能护好星芒殿,没能护好你和澈哥哥,这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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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寒看着南宫柔眼中重新亮起的光芒,突然想起小时候,这个总爱扎着双马尾的姑娘,曾拍着胸脯说要当她的保护神。原来,被篡改的记忆可以恢复,被尘封的初心也能觉醒,而她们之间的羁绊,从来都不是咒术能切断的。
“好,我们一起。”苏寒反手握住南宫柔的手,将灵力渡入对方体内,“这次,我们要让星劫教知道,星芒殿的人,从来不会被噩梦困住。”
糖糖趴在南宫柔肩上,看着两位娘亲并肩而立的身影,突然咯咯笑出声:“等见到爹爹,我要告诉他,娘亲比小麒还厉害,一下子就把坏蝴蝶都打跑了!”
山风掠过树梢,带走了最后一丝梦境的残影。苏寒望着漫天消散的蝶羽,知道这只是开始。星陨海的秘密、爹爹的下落、星劫教的阴谋,还有那些被篡改的记忆,都将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一一揭晓。但此刻,她握着南宫柔的手,抱着怀中的糖糖,忽然觉得,只要家人在身边,再深的梦境,也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而远处的山洞里,某个戴着星芒殿手环的男子,正倚着石壁轻笑。他掌心躺着半块与苏寒手中相同的玉珏,上面的星纹正随着远处的金光闪烁。三年的等待,终于等到了这一天——他的苏寒,他的糖糖,还有他的阿柔,终究还是识破了梦境,朝着真相与他,大步走来。
“星劫教,”男子低笑一声,眼中闪过冷冽的杀意,“你们的噩梦,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