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文迪回到她身边,捏着下巴道,「此乃聚阴的邪法,听你所说,刑天那处的祭台是以人为祭,你看见的焦黑痕迹,就是烧人留下的,那边与这里相连,是支撑子季暑一分为几、吸引碎尸鬼的怨气源头。」
「开棺是肯定要开的,不然怎么找商……」
他还没说完,祝谦便略显着急,道,「先生,请开吧!」
听着祝谦底虚的语气,汪文迪轻叹了一口气,道,「不能着急。」
说着,他拉着两人下了祭台,解释起来,道,「这双棺的摆放位置和所用材质,被称为‘金银双棺“,与夫妻所用的‘阴阳棺“不同,金银双棺虽然也是合葬可用,但金银双棺极其讲究地位。」
张霏霏皱眉道,「地位?」
他点头答道,「金高银低,男高女低,若要开棺,必要先开金棺,但这金棺处在邪法之中,其中定然有变,不能擅自随意打开……」
祝谦自告奋勇道,「先生,我去开。」
「不用你以身试法,」汪文迪手里化出一把宝剑,剑尖凝出金光,他走到金棺旁,用金光在本有的花纹外围又画了一道新的阵式,道,「我只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即可。」
宝剑在他手中消失,转眼又见他摸出了一根白烛,点燃后立在了东南角。
做完这些,他才准备开棺。
然还未等他动作,就闻一声轰鸣之音,好似九天响雷一般。
砰!!
又是一声,自金棺内炸开一道巨大的邪力,汪文迪跃身后撤,电光火石之间,金棺的盖子猛地自动掀了开来。
一阵浊气四散,从里头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,好像压抑着深深的怨恨与愤怒,道,「祝谦,没想到千百年了,你还是不肯放弃懿儿。」
「你这恬不知耻的老东西,想见懿儿,先问过我!」
子季暑的身影从中飘渺的升了起来,最后凝固成形,他一见到祝谦便先开口骂了起来,言语之中把对方说成了一个极其厚颜无耻的二皮脸。
祝谦也不反驳,上前一步,沉声道,「蕤宾呢?」
「笑话,她叫商懿!那可是皇太后亲赐的名字,最高的荣誉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!」子季暑一甩衣袖,从金棺中跳了出来,本欲走来,却被汪文迪起先设下的结界拦了一手。
烛火摇曳,他冷笑一声,接着道,「还有你们,屡次来犯,欺人太甚!如今还要助这没脸没皮的家伙,实在是可恶至极!」
祝谦抬手,拦在两人面前,紧着一个问题穷追不舍,辩道,「你将那视为最高荣誉,无可厚非,但蕤宾不是,蕤宾从始至终心里只有将华夏绣艺发扬光大这一件事情,这世间只有一个绣圣,那就是商蕤宾,不是什么商懿!」
「子德,我在问你,蕤宾在哪里?」
子季暑脸色更难看了,讽刺道,「你别说得好像多了解懿儿似的,我跟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又得皇太后赐婚,岂是你能插足的?」
祝谦笑了笑,不以为然,道,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蕤宾是不是在你身后那口银棺之中?」
「是又如何?」子季暑也仰天大笑,道,「她是我的妻子,不在银棺中,还能在哪儿?」
他不再与之作口舌之争,撑着自己的身体径直朝后方的银棺走去。
子季暑眯了眯眼,笑容瞬间消失,气的咬牙切齿,一字一字道,「祝——谦——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