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被困在‘叙事循环监狱’里,”齿轮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,“每个镜面都是一个虚假的世界线,她会在其中无限轮回,直到数据彻底崩溃。”阿箬迅速展开数据流溯源程序,她的巫女代码化作藤蔓状的绿色进程,沿着服务器线路向监狱深处延伸。
林砚握紧源核,将其转化为数据形态的钥匙,插入零号服务器的锁孔。服务器内部喷出大量金色数据流,初代叙事引擎的真容显现——那是一个由无数叙事线编织成的球体,每条线上都串着不同世界的“现在”“过去”“未来”。
“小心!那是观测者的‘命运织机’!”镜像体的警告晚了一步,织机突然启动,林砚感到自己的数据流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抓住,强行拖入某个世界线。他眼前闪过剧烈的白光,再睁眼时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由书籍构成的图书馆,书架上摆满了封面写着“沧澜界正史”的厚重典籍。
“欢迎来到叙事图书馆,秩序之子。”一个由文字组成的人形从书中站起,他的身体不断有词语脱落又重组,“我是观测者议会的档案管理员,负责记录所有被认可的世界线。”
林砚试图展开源核,却发现数据体在此处无法使用任何法则。档案管理员抬手,书架上的某本书自动翻开,书页上投射出雷火圣女在镜像世界的画面:她穿着华丽的观测者礼服,正用金色锁链束缚反抗的法则私生子。
“这是她在‘绝对秩序线’的结局,”管理员又翻开另一本书,画面中阿箬化作齿轮教会的高阶祭司,正在向机械神献祭林砚,“这是‘机械神权线’。至于你,”他指向最深处的禁书架,“在所有‘正确’的世界线里,你最终都会成为观测者的代行者,除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翻开一本封面布满裂痕的书,画面中林砚与镜像体并肩站在叙事之门旁,两人的翅膀共同托起一个由齿轮与花朵构成的世界,而观测者议会的王座上空无一人。“这个世界线在三万次模拟中只出现过一次,”管理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,“被我们称为‘错误的曙光’。”
与此同时,现实中的影灼突然发出数据化的狼嚎,它的因果之瞳突破了图书馆的防火墙,看到了林砚被困的场景。巨狼的数据身体化作数据流洪流,冲垮了书架之间的逻辑屏障,林砚趁机抓住一本封面上写着“未被记录的可能性”的书,书页中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母亲,她正抱着一个婴儿,婴儿的眉心同时拥有星辰与混沌的印记。
“原来……镜像体才是最初的容器。”林砚低语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在起源之井的闪回画面中,镜像体总是先于自己出现,创世者的忏悔录里提到“双生容器”,却从未指明谁是秩序谁是混沌。他握紧照片,源核的数据形态在掌心重新凝聚,这次他注入的不仅是星辰与混沌之力,还有母亲眼中的温柔与决绝。
图书馆剧烈震动,所有书籍开始燃烧,管理员的身体被分解成单个词语。林砚在火海中奔跑,终于找到连接现实的数据流通道,他将照片塞给影灼的数据体,自己则转身面对正在崩塌的图书馆:“告诉阿箬,镜像体是我的‘原生之影’,而观测者害怕的……是我们的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