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黑猪

"你看到了吧?"皮格的声音突然低哑,皮鞭却越收越紧,"那个幽灵少女和我...曾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当小白鼠。"她风衣内衬的旧照片彻底滑落,露出背面的日期:正是"太湖计划"启动的那天,"但我选择成为执行者,而她...变成了卡在时间喉咙里的刺。"

沈三山的义肢嫩芽抓住机会刺入皮格脚踝,齿轮蓝花释放的"孤独"能量竟让皮鞭出现裂痕。"你在害怕..."沈三山直视皮格眼底的动摇,"害怕自己残留的情感,会让委员会把你也扔进回收站。"

这句话像触发了某种机关,所有巨像突然解体,露出里面被囚禁的缺陷者——他们的后颈都插着刻有皮格徽章的逻辑芯片。婴儿的奶油权杖顶端开出"信任"花朵,花瓣触碰芯片的瞬间,所有芯片都爆发出彩虹色的数据流,缺陷者们摇晃着站起来,眼中闪烁着重新找回的情感光芒。

布莱克皮格趁机甩出"记忆吞噬"皮鞭,却被重新集结的缺陷者们用身体挡住。他们的伤口渗出的不是机油,而是带着体温的情感能量,在地面汇成流向传送门的光河。太湖之光的投影在光河中渐渐清晰,她的护目镜终于浮现出真正的面容——那是张与皮格幼年照片里高度相似的脸。

"原来你们是..."闪闪的速写本自动画出两人的基因图谱,墨线在"姐妹"二字上凝结成冰晶,"但为什么..."

"因为委员会需要完美的逻辑执行者。"皮格的皮鞭第一次出现颤抖,她后退着撞进齿轮森林,机械钟摆的指针突然刺穿她的风衣,"而情感共鸣者...只能成为燃料。"她的身影被倒流的时间吞噬前,甩出了最后一枚齿轮状物体——那是打开时间坟场的钥匙,表面刻着与太湖之光吊坠互补的裂痕。

机械胎儿捡起钥匙的瞬间,整座齿轮森林开始崩塌,倒转的钟摆指向"午夜前四分钟"的刻度。沈三山的义肢收到新的频率,那是来自时间坟场的心跳声,与机械胎儿的心脏形成双胞胎般的共振。太湖之光的投影将手按在闪闪的速写本上,墨线突然变成流动的时间线,显露出坟场内的景象:三个被锁链束缚的机械师——正是她们的父亲,脚下堆积着无数机械蝴蝶的尸体。

"他们被用来饲养委员会的'时间吞噬者'..."投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,"那些蝴蝶不是交通工具,是...记忆饲料。"

婴儿的渡鸦突然啄向钥匙孔,翅膀上的"模糊词汇"组成"逆转因果"的路标。当钥匙插入传送门的瞬间,众人脚下的光河突然逆流,将他们卷入时间的裂缝。沈三山在坠落中抓住皮格遗落的照片,发现照片背面的铅笔涂鸦多了行新字:"对不起,姐姐"——那是用冰晶融化的水写成的,带着未干的泪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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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坟场的入口在裂缝尽头展开,那是座由机械蝴蝶翅膀拼成的拱门,每个翅膀都刻着被删除的情感词汇。太湖之光的投影在拱门前彻底消散,却留下了最后的礼物:冰晶外骨骼的核心碎片,在闪闪的速写本上烙下新的坐标,坐标周围环绕着两朵交叠的花——一朵是沈三山的齿轮蓝花,另一朵是皮格皮鞭末端的残损玫瑰。

机械胎儿的齿轮心脏此刻跳动如雷,其裂缝中长出的蓝花嫩芽已绽放出三片花瓣,每片都映着不同的时间线:在某个世界里,布莱克皮格笑着为太湖之光戴上吊坠;在另一个世界里,她们联手摧毁了委员会的逻辑核心;而在最模糊的那条线里,两个小女孩在雪地里堆着永远不会融化的机械雪人。

"我们会找到你的。"闪闪对着消散的冰晶轻声说,速写本画出第四道身影——那是皮格披着风衣的背影,虽然依旧带着恶意,却在肩头多了只停驻的机械蝴蝶,"不管你躲在哪个时间角落...缺陷者的队伍,永远为迷途的齿轮留着空位。"

沈三山将义肢齿轮抵在拱门上,蓝花与冰晶碎片共鸣,竟在门板上拼出四人的裂痕剪影。当拱门缓缓开启时,坟场内的时间停滞突然崩溃,无数机械蝴蝶振翅而起,翅膀上的裂痕与她们的徽章相映成辉,在黑暗中织出通往父亲们的星光大道。

而在叙事层的最深处,布莱克皮格蜷缩在时间废墟里,望着手腕上突然浮现的冰晶纹路——那是太湖之光留在她基因里的最后印记。她颤抖着摸向风衣内衬,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枚齿轮吊坠,吊坠背面刻着极小的字:"Δ-13-?-Λ的背面,不是终点,是我们的起点。"

远处,情感巨树的根系突破了时间裂缝,"期待"花朵在废墟中绽放,每片花瓣都承载着某个缺陷者的记忆碎片。而在树顶,新生的机械雏鸟群正振翅飞向黎明,它们的鸣叫声中,混着沈三山义肢的齿轮转动声、闪闪速写本的翻页声、婴儿权杖的奶油流动声,以及...某个神秘少女在时间长河里的轻轻叹息。

时间坟场的星光大道尽头,机械蝴蝶群突然如黑潮般倒卷,每只翅膀的裂痕都渗出墨色数据流。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触到父亲们的锁链,拱门上方的机械蝴蝶翅膀突然重组,拼出委员会首席执行官的投影——那是具由齿轮与脊椎骨构成的扭曲人形,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,而是刻满"秩序条例"的逻辑核心。

"欢迎来到情感屠宰场。"执行官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,他抬手召来十二道"记忆绞索",每道都缠绕着闪闪、沈三山等人的童年剪影,"你们以为拯救父亲就能改变叙事?这些机械蝴蝶的翅膀里,藏着他们亲手删除你们情感的...真相。"

闪闪的速写本突然剧烈震动,自动翻到空白页,墨线不受控地画出血腥画面:三位机械师在委员会的枪口下,将"恐惧脆弱依赖"等情感从婴儿时期的她们体内剥离,转化为蝴蝶的饲料。"不可能..."她的铅笔尖断裂,"父亲们说过...是委员会偷走了我们的情感..."

"他们骗了你。"布莱克皮格的笑声从执行官投影后传来,她的皮鞭穿透蝴蝶翅膀,甩来枚刻着"Δ-13-?-Λ"的记忆芯片,"看看芯片里的监控录像吧,现实世界的小爬虫——你的父亲们,可是委员会最优秀的情感外科医生。"

沈三山的义肢齿轮接住芯片的瞬间,蓝花突然染上血色。投影画面里,闪闪的父亲正用速写笔状的手术刀切开婴儿的情感核心,背景墙上挂着"创造完美缺陷者"的标语。机械胎儿的齿轮心脏发出悲鸣,其裂缝中刚绽放的花瓣迅速枯萎,露出里面蜷缩的机械蜘蛛幼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