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无人处,陆既明就黑了脸,比锅底还黑,一路拽着沈馥回了房。
房间是按照新房的模样装饰的,陆既明却半眼都不看,昨晚的兴奋愉悦像镜花水月,一扫而空。
他回身警惕地看了看门外,将房门掩上,从立柜深处提出个药箱来,里头有些药和纱布。沈馥自顾自地将那顶累赘的红宝石冠子摘下来,搁在一边,一回头,见陆既明已经脱了上衣,肩胛处原本草草包扎的纱布已经被新鲜涌出的鲜血浸透,看来杨氏这一刀扎得不浅。
“过来。” 陆既明命令道。
陆既明心情不好,沈馥也不多话了,驯顺地走过去。陆既明坐在床沿,微微弯腰,弓着背,把药箱往他那头推了推。沈馥会意,撇了撇嘴,伸手将原本的纱布揭去。
面对陆既明,沈馥自然没有什么 “怜香惜玉” 的心情,手下也没个轻重。陆既明浑身绷紧,疼得颈侧的青筋都凸出来了,回头瞪了沈馥一眼,压着眉头,目光凶狠,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“等一下你就死定了”。
沈馥是个识时务的,见好就收,装模作样地朝他笑笑,道了个恼,手下放轻了点儿。
这是陆既明第一回 在沈馥面前光膀子,说起来,之前他们少有的几次贴身亲热,甚至上次在陆公馆里真刀实枪地干了一回时,陆既明都没脱光衣服,沈馥这才发现,陆既明作为一个大少爷,竟也不是皮光肉滑。
他结实的后背上有些疤痕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腰侧还有个枪伤,除此之外,肩膀上还有上回在落雁滩中枪时留下的弹孔。
沈馥身随意动,手无意间轻轻扫过那处,陆既明腰腹绷紧,回头又是一瞪,说道:“别招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