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他用X光照出鼎内有半枚玉珏,后来证实是某位上古方士的往生凭证。
此刻生死簿残页突然在掌心发烫,他摊开手,看见残页上的血字已经写完了“缺”,接着是“钥”字的第一笔。
“灵异罗盘。”他从腰囊里摸出那枚巴掌大的铜盘,表面的八卦阵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震颤。
这是他用穿越时带的法医工具箱改的,指针原本指向尸斑变化规律,现在却永远指着因果混乱最剧烈的方向。
林阎咬破指尖,在罗盘中心画了道血符——这是上次在乱葬岗被厉鬼缠住时,问事倌教他的应急手段。
指针“嗡”地一声立了起来,指向正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壁。
林阎眯起眼,看见那里正浮现出一道青黑色的石门,门楣上的纹路像活了似的游动,竟是用无数极小的符文组成的“归”字。
“走吧,黑山老母。”他转身看向仍在凝视自己手掌的女人,喉咙突然发紧,“该回家了。”
“家。”黑山老母重复这个字时,眼尾的符文突然泛起暖金色的光。
林阎看见她眼底闪过实验室的白大褂、被翻得卷边的《量子力学导论》,还有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举着糖葫芦冲镜头笑——那是他在生死簿里见过的画面,当时他还吐槽“七十年代的糖葫芦哪有这么大颗山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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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步走向石门时,脚下的符文像藤蔓般爬过地面,在她脚边开出淡紫色的小花。
林阎注意到,那些花的花瓣脉络和他在鬼域里见过的“因果藤”一模一样,只是颜色从诡谲的幽蓝变成了温暖的紫。
赤焰道人走在最前面,手中的桃木剑挑开石门上的灰尘;陆九渊落在最后,每隔三步就在地面画道镇界符;沈青跟在林阎身侧,目光始终没离开黑山老母的背影;而林阎自己,右手攥着生死簿,左手虚虚护在黑山老母肘后——像在保护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当指尖触到石门的刹那,林阎听见无数细碎的声响,像玻璃珠滚过石板,又像有人在耳边说悄悄话。
石门缓缓开启的瞬间,他看见门内涌出的不是黑暗,而是无数交错的光影:有穿白大褂的身影在调试仪器,有披道袍的修士在绘制符阵,有扎马尾的小女孩踮脚去够窗台上的水晶球……
“那是……”沈青的声音突然发颤,“那是我小时候,在幽泉谷的桃树下背书。”她指着其中一团光影,林阎顺着看过去,果然看见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捧着本《阴司手札》,正偷偷把糖纸夹在书页里。
陆九渊的量天尺突然发出清鸣,他皱眉道:“这里的时间线是乱的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全搅在一起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