麒麟兽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些,独角上的紫光暗了暗。
"第一遍!"张婆婆的声音混着铃响荡开,"众生无我,苦乐随缘......"
林阎的后背沁出冷汗。
他能感觉到麒麟兽的凶气正透过幻术的缝隙渗进来,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皮肤上。
短刀的刀柄被攥得发烫,他数着张婆婆的咒语,数到"第五遍"时,麒麟兽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独角上的毒液凝成一道黑箭,直取张婆婆咽喉。
"小心!"李道士的桃木剑带着火星劈来,却还是慢了半拍。
林阎想也没想扑过去,短刀横在两人身前——可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,黑箭在离他三寸的地方突然溃散,化作一团黑雾。
"第六遍......"张婆婆的声音有些发颤,铃身泛起暖黄的光,"......三涂五苦,自然解脱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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麒麟兽的动作彻底乱了。
它原地转圈,独角上的紫光忽明忽暗,连鳞片都开始片片脱落。
林阎趁机扫了眼它的脖颈——在第三片鳞片下,有团指甲盖大小的紫光正疯狂跳动,那应该就是怨气晶核!
"晶核在颈侧第三片鳞下!"林阎大喊,同时掷出短刀。
短刀带着破风声响钉进鳞片缝隙,却被晶核的紫光弹开,擦着他耳畔扎进石壁。
"第七遍!"张婆婆的铃响骤然拔高,"......乘空飞步,上造玉京!"
镇魂铃的黄光瞬间笼罩整只麒麟兽。
它发出凄厉的惨叫,独角"咔"地断裂,全身鳞片簌簌掉落,露出底下泛着青灰的骸骨。
林阎眼疾手快抽出石壁上的短刀,纵身跃到它背上,刀尖对准那团紫光狠狠扎下——
"嗤——"
晶核碎裂的瞬间,溶洞里的怨气像被抽干的水潭。
麒麟兽的骸骨"轰"地坍成一堆碎骨,腐玉特有的腥气散了大半。
白狐仙的幻术消散,她扶着洞壁喘气,狐尾蔫蔫地垂在地上。
李道士瘫坐在石堆上,桃木剑插在脚边,道袍前襟全是冷汗。
"成了?"张婆婆摸出块帕子擦铃,手还在抖,"老身这把骨头,总算是没拖后腿。"
"拖什么后腿。"林阎扯了扯嘴角,弯腰捡起短刀。
刀身上沾着晶核的紫血,正滋滋冒着青烟,"要不是您的镇魂铃,我现在大概已经被那畜生拍成肉饼了。"
白狐仙轻笑一声,踉跄着走过来,狐尾悄悄卷住他的手腕。
她的掌心还残留着幻术的青光,摸起来凉凉的:"我就说这计划可行......"
话音未落,溶洞通道深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那声音像是有人跌跌撞撞跑过来,踢得碎石乱滚,还夹杂着压低的喘息。
林阎瞬间绷紧神经,短刀再次出鞘,目光死死锁住通道口——
一道黑影撞开垂落的钟乳石,跌进众人视野。
那是个穿着青布短打的年轻人,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包,脸上沾着血,看见林阎等人时眼睛猛地睁大,张嘴想喊什么,却先被自己的咳嗽呛得弯下腰。
"你们......"他扶着洞壁直起身子,布包"啪"地掉在地上,滚出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,"你们见过......见过穿玄色道袍的老头吗?
他拿着......拿着半块玉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