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泉祭司看着那团金光,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他转身想逃,却看见洞外的忘川河已经漫到脚边,河底的白骨正排着队往洞里爬——每具白骨的额间,都闪着和林阎脖子上一样的玉牌微光。
而林阎站在金光里,手中的符纸已经和晶核融为一体。
他抬头看向幽泉祭司,眼神平静得像当年在城隍庙值夜时,扫过每尊泥像的眼神。
"该结束了。"他说。
幽泉祭司的喉咙突然发紧。
他想说话,却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"咔"一声——那是晶核彻底碎裂的声音。
林阎握紧手中的符纸。
符光裹着碎成齑粉的晶核,顺着他的血脉往身体里钻。
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苏醒,在他的识海里,在他的骨头上,在他每一滴血里——那是母亲的骨,母亲的魂,母亲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缕念。
洞外的忘川河突然平静下来。
河底的白骨重新沉下去,只留下那具额间嵌玉牌的白骨,缓缓浮向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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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阎松开手。
符纸的灰烬飘向洞外,落在那具白骨上,瞬间化作一道金光。
"娘。"他轻声说,眼泪终于掉下来。
赤焰道人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:"哭什么?
你娘的骨找到了,魂也聚了,该高兴。"
王书生扶着陈老走过来,典籍上沾着血,却笑得像个孩子:"因果线稳定了!
混沌潮汐被止住了!"
陈老摸了摸那具白骨的额间玉牌,叹道:"神骨归位,忘川镇,山海平......小友,你做了件大事。"
林阎蹲下来,轻轻碰了碰白骨的手骨。
那骨头突然发出温暖的光,像母亲当年牵他时的温度。
"回家。"他说,"我们回家。"
就在这时,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众人转头望去,只见一队骑着黑驴的阴差从忘川河上踏水而来,为首的阴差举着哭丧棒,大喊:"林巡夜人!
阴司有令,速回!
忘川河底......"他的声音突然卡住,盯着林阎怀里的白骨,"这是......"
林阎站起身,将白骨小心地抱在怀里:"我娘。"
阴差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点点头:"跟我们走吧。
冥王说,该告诉你当年的事了。"
赤焰道人挑了挑眉:"当年?"
王书生眼睛发亮:"难道和山海战役有关?"
陈老摸着青铜灯台,笑了:"看来这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"
林阎看了看怀里的白骨,又看了看洞外的阴差,终于露出笑容:"走。"
他抱着白骨,跟着阴差走出山洞。
月光洒在他身上,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像母亲当年在灶前给他煮面时,影子投在墙上的模样。
赤焰道人、王书生、陈老跟在他身后。
洞外的忘川河泛起粼粼波光,像撒了一把碎银。
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,幽泉祭司的尸体正被河水卷走。
他的瞳孔里还映着林阎怀里的白骨,和那半块玉牌。
"原来......"他最后想,"当年的神骨,是她......"
河水淹没了他的意识。
林阎抱着母亲的白骨,踏上黑驴背。
阴差一挥哭丧棒,黑驴嘶鸣着踏水而行。
忘川河的风掀起他的衣角,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白骨,轻声说:"娘,我们回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