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瞧,您瞧这草上,还沾着血呢!”
这,这是小的从一只成了精的腐皮鳄口中,好不容易抢回来的!”
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。
孙淼的记忆中,的确有在黑沼泽边缘遭遇过几只低阶毒物的片段。
陈玄只是信手拈来,稍加“润色夸大”,说得自己险死还生。
“腐皮鳄?”
刘管事斜着三角眼,鄙夷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几捆蔫黄无力的腐骨草,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陈玄一番,尤其在他身上几处刻意伪造的“伤痕”上停留片刻,眼中闪过狐疑。
他冷笑一声:“哼,就你那两把刷子,炼气三层的废物点心,还能从腐皮鳄嘴里抢东西?”
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平日里是什么德行!”
“我看你是躲在哪个旮旯里睡大觉,把时辰给耽误了,现在编排这些鬼话来糊弄老子!”
陈玄心中暗骂这老东西尖酸刻薄,实非善类,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,只如受了天大委屈般垂着头,声音嗫嚅,带着哭腔:“管事明鉴,小的……小的哪敢糊弄您啊!”
“这回真是凶险万分,您是不知。”
“那沼泽里头,最近好像很不太平,小的还听巡逻队的师兄们说,有什么了不得的厉害东西在附近转悠,好些人都瞧见了影子呢!”
他故意将话题往“不太平”和“厉害东西”上引,想借此试探一下这刘管事对黑沼泽近期异动的了解程度,看看这老东西知道多少内情。
“不太平?”
刘管事嗤笑一声,眼神中充满了不屑,尖酸刻薄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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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不太平,也比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强得多!”
“少他娘的给老子在这儿找借口,推卸责任!”
“瞧瞧你采回来的这些是什么玩意儿?
这批腐骨草,年份不足,品相又差得跟路边的野草似的,你让老子怎么跟上面三长老交代?”
他伸出鸡爪般干枯的手指,指着陈玄的鼻子,几乎要戳到他脸上。
“这个月的月俸,给你扣一半!”
“再有下次,就不用你采药了,直接给我滚去毒蝎坑里喂毒蝎!”
陈玄心中冷笑不止:“老东西,拿着鸡毛当令箭,倒是威风得很。”
他暗自运转太极心法,那股被人指着鼻尖的屈辱与不适,便如冰雪遇烈阳,瞬间化解于无形。
脸上却越发“惶恐”,声音都带上了颤音:“别啊,刘管事!刘爷爷!”
“小的一家老小,可都指着这点微薄的月俸过活呢!
您老行行好,高抬贵手啊!”
孙淼本是个孤儿,一家老小,纯属陈玄信口胡诌。
但此刻,这番说辞却正好用来博取同情,或者更准确地说,是让这刘管事感觉彻底拿捏住了他的“软肋”,从而产生一种掌控的快感。
刘管事见他这副要跪地求饶的怂样,刻薄的脸稍缓,嘴角咧开,勾起得意又残忍的狞笑:“哼,现在知道怕了?”
“早干什么去了!”
他顿了顿,突然想到了什么,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话锋一转说道。
“也罢,看在你这废物还知道爬回来的份上,本管事就大发慈悲,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。”
“谢管事开恩!”
陈玄立刻作出一副“感激涕零,恨不得磕头谢恩”的模样,声音都哽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