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“哪还有所谓当下？”他笑着揉了揉林轩的脑袋，转身说道：“跟我来。”

迈出一步，道场内的景象瞬间变幻。

眼前是一个广阔得几乎望不见对面墙的大厅，四周寂静无人，偌大的空间竟连一丝声音也无，无形间弥漫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。

江九歌微微抬起手掌，虚空忽而荡起层层涟漪，三道虚影渐渐凝聚成形。

铮！

剑鸣声骤响，道场 ** 掀起了狂涌的灵气漩涡。

伴随着低吟般的轻鸣，三件风格迥异却皆散发古朴气息的剑缓缓现世。

“选吧。”

三柄剑外观相近，剑身修长纤薄，但各自气息截然不同。

一剑锐意冲天，宛如能劈开万物；一剑浩瀚正气，气势磅礴令人敬畏；最后一剑则灵韵含蓄，平淡无奇。

林轩几乎没有犹豫，径直伸手朝第一柄剑探去。

可就在他触碰剑身时，剑意陡然爆发，锋利的气息直冲云霄，汹涌的灵气化作漩涡般反击。

剑有灵性，哪怕仅是一丝，也会择主而行。

“……不知好歹。”江九歌目光淡然，见状后林轩无奈松手，剑应声落地。

他随即越过第二柄剑，将注意力放在第三柄上。

这一回，过程顺畅无比。

“决定了？”

“嗯，就是它了。”林轩点头，握住了剑柄。

仅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，

唰！

江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
此刻，道场的地面上凭空浮现无数切痕，狰狞交错，迅速向远方扩散。

这不是剑意，也不是压力或灵气，仅仅握住剑柄，就已让这片空间伤痕累累。

再看剩下的两柄剑，气息全然消散，江九歌不禁哑然，却又忍不住心生赞叹。

为何会有三柄剑？自是有深意。

剑择其主，主亦择剑。

那三柄剑特性分明，江九歌原以为林轩会选择与自身契合的一柄——或是锋芒毕露，或是王者之道，抑或沉稳内敛。

不过，这一切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。

林轩的选择，却显得漫不经心。

他全然不在意剑是否契合自身。

第一把剑抗拒，这便是它的自大，随即被弃之不用，转而随意挑选另一把。

这种漫不经心、不容违逆的态度，正暴露了他潜意识中的高傲……

然而，这并非坏事。

呵。

万载难遇的大日圣体，重霄圣地唯一的圣子，无论哪方面天赋，都堪称江九歌生平仅见，他若不傲慢，谁又能傲慢呢？

更何况这只是潜意识的体现罢了。

林轩已悄然离开道场。

看着面前伤痕遍布的静室，江九歌随手一挥，那些狰狞裂痕便似从未存在一般消失无踪。

“牧叔。”

“老仆在。”

“上任圣主心血来潮建造的秘境，如今看来该差不多了吧？”

“回圣主，大约还需两年。”

闻言，江九歌轻哼一声。

“太慢了，设法提前至半月之后。

此外，将秘境即将开启的消息散布出去。”

“圣主可是要安排小圣子前去历练？”

牧伯低头谦恭发问，稍作停顿，似乎在措辞，“小圣子修为尚浅，前去历练确为佳选，但首次外出，于渊公子那边……”

“于渊？”

江九歌忍俊不禁。

转身之际，他双手负后，身影已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