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代神殿的糖霜长廊在脚步下发出细碎的脆响,像无数段被封印的记忆正在苏醒。林羽的指尖刚触到左侧墙壁,整块石板突然泛起涟漪,映出三百年前星陨族长老会的争吵画面:二长老摔碎的茶盏中,流出的不是茶水,而是紫黑色的糖霜毒汁。
"甜毒守恒定律根本是枷锁!"年轻的二长老面容冷峻,袖口绣着的十二星轨正在渗出毒光,"凭什么持笛者可以永生轮回,而我们守匣灵侍必须用生命为代价?"他指向首位的初代灵侍,"您口口声声说甜毒共生是馈赠,可'执'之匣的守匣人,已经连续三代活不过二十五岁!"
小棠的护字令牌突然发烫,他盯着画面中站在二长老身后的青年——那人胸前的魂印正是"护"字,面容与四长老年轻时如出一辙:"四长老...原来他当年是二长老派系的人?"
"嘘——"小逸突然按住他的肩膀,玉简投射出长廊顶部的糖晶机关,"这些石板是活的记忆结界,触碰不同位置会触发不同片段。看,林公子刚才碰到的是'权力裂痕'节点。"
林羽急忙缩回手,却见石板画面已切换:初代灵侍将"双生"糖晶按入祭坛,明轩模样的守匣灵侍跪在他脚下,颈间缠绕着代表"执"之匣的糖霜锁链。"每代持笛者觉醒时,必须有一位守匣灵侍自愿成为'魂契容器',"初代的声音带着无奈,"甜毒力量太过强大,唯有至纯之魂能暂时封存。"
"所以明轩哥哥才会...?"元宝的声音哽咽,胖手无意识攥紧糖罐,"他每次说'我没事'的时候,其实都在忍受魂印撕裂的痛苦?"
林羽的胸口像被塞进团浸水的糖霜,闷得发疼。他想起明轩临终前那抹释然的笑,原来早在三百年前,这个傻孩子就已经做好了成为祭品的准备。魂印深处的"双生"糖晶突然震颤,竟在石板倒影中映出神秘人的冷笑——这次的虚影不再是敌人,反而带着几分悲怆。
"别傻站着了!"小逸突然用玉简敲他脑袋,"明轩哥哥要是知道你现在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,肯定会说'先吃块糖再叹气'。"少年从道袍里摸出块菱形糖霜,表面还凝着未干的糖霜露珠,"刚在镜湖底捡的,薄荷味里混着点...呃,毒雾的苦?"
"这也能吃?!"元宝瞪大眼睛,却在小逸递来威胁的眼神时立刻改口,"咳,我是说...林公子的表情确实需要甜霜拯救!对吧小棠?"
小棠正盯着另一块石板发呆。画面中,四长老跪在初代灵侍面前,护字魂印泛起裂痕:"属下愿以神魂为引,在镜湖底刻下守护咒文,换取'执'之匣守匣人的一线生机。"初代欲言又止,最终点头,而二长老在阴影中握紧了拳头——他袖口的星轨纹路,竟与幽冥核心的锁链如出一辙。
"原来四长老的背叛是苦肉计。"小棠低语,"他假意投靠二长老,实则用自己的神魂做诱饵,引导叛乱者的注意力偏离持笛者。"他转向林羽,眼中闪过复杂情绪,"您现在明白为何'护'之匣的传承者,总会无条件守护持笛者了吧?那是四长老用三百年寿命定下的...守护诅咒。"
长廊突然震动,顶部的糖晶吊灯坠落。林羽本能地将小逸护在身后,却见坠落的吊灯在触地前化作万千糖蝶,每只蝴蝶翅膀上都映着不同时代的持笛者与守匣灵侍。其中一只停在小逸发间,翅膀上的画面正是他们在忘忧礁烤糖霜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