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降临时，诸葛羽站在醮台上，断竿挑起盏星髓灯：“今儿个俺瞧明白了——不管是圣地还是宗门，不管用剑用符用锄头，护生的理儿都是一个。”

他用断竿指了指龙坤的断水剑，又指了指裂剑门的护生鼎：“护生道就像这灯油，单靠哪一家都亮不了多久，得各家的油混在一块，才能烧得旺旺的，照得远远的！”

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归禅圣僧双手合十：“圣主所言极是。贫僧观这火山下的护生田，用灵枢水浇、用星髓肥、用浩然剑气驱虫，长得比哪年都好——这便是‘万法护生’的道理。”

夜深了，醮台四周点起千万护生灯，灯油混着各家的香气，暖烘烘的。诸葛羽坐在幡下，给娃娃们分烤蜜薯，白雨和角木蛟趴在他脚边，尾巴扫起的火星子落在灯芯上，溅起小小的光花。

“龙小子，”他往龙坤手里塞了块蜜薯，“明儿个各宗门要回山了，你跟着去转转？北境的稻秸、镜海的灵枢藻、浩然的剑穗灰，混在一块能编出最好的护生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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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坤咬了口蜜薯，甜得眯起眼：“听您的，圣主。不过咱得先说好——”他指了指白雨和角木蛟，“这俩家伙要是再抢吃的，您可得管管！”

诸葛羽大笑，断竿在手里转得呼呼响：“管！咋不管？等转完一圈，咱在北境开个‘护生市集’，让各宗门把宝贝都拿出来晒晒，让老百姓挑最合用的！”

台下的百姓听见了，纷纷叫好。小栓举着没吃完的蜜薯，扯着嗓子喊：“俺要学用灵枢水养鱼！”“俺想学用剑穗编花环！”“俺想让圣主给俺的护民符补个穗！”

龙坤望着灯海，心里暖融融的。他知道，这场罗天大醮不是终点，而是个新开头——从今往后，各圣地、各宗门、老百姓们，都要拧成一股绳，把护生道越走越宽，越走越亮。

角木蛟突然打了个响鼻，龙息吹得灯海泛起涟漪，每盏灯里都映出大家的笑脸。白雨甩着尾巴，把最后一块蜜薯渣拨给青蛟，自己则蜷在龙坤怀里，狐眸映着跳动的灯火，渐渐闭上了眼。

诸葛羽看着这热闹又温馨的场面，断竿轻点地面，星髓灯的光突然连成一片，在夜空中拼出个大大的护生符。他轻声说：“师祖母，您瞧——当年您说的‘万穗镇乾坤’，如今真成了。”

山风裹着灯油香和百姓的笑闹，飘向九天云外。归禅火山的烟囟里，又冒出了新的炊烟，那是为明早的护生市集准备的早饭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