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瑶的灵枢水镜突然爆发出强光，镜面映出柳待雨的临终画面：圣主微笑着将水镜碎片融入狐族血脉，轻声道：“当光暗共生的种子发芽时，用我的遗产，为它挡下第一片雪花。”

“圣主……清瑶明白您的心意了。”苏清瑶泪如雨下，却将九片水镜碎片按在胸前，“以我身为镜，以心为引，启——镜花水月阵！”

水镜碎片化作九道流光，在龙坤面前织成透明屏障，屏障上浮现出玄女圣地千年传承的护生咒文。

雪月的法则锁链击中屏障的瞬间，咒文竟渗出圣主的精血，在屏障表面绘出光暗双鱼图案。

“不可能……这是初代圣主的血契！”雪月道长首次露出惊讶之色，“柳待雨竟将自身精血融入水镜，只为护佑后世的光暗之道？”

龙坤望着屏障上的精血纹路，突然福至心灵。他盘膝坐下，双手结出五大圣主的法印，光翼上的道纹如根系般向四方延伸——北境雪岭的护民符光芒、镜海眼的灵枢水藻荧光、归禅山的禅魔莲金光、浩然村的稻秸符微光、光暗谷的光暗交织芒，纷纷突破空间限制，汇入他的星髓海。

“护生道不是某个人的道，是万千生灵共同编织的网。”他的声音混着各地的祈愿，“天道若不容光暗，我们便用念力织就新的天道！”

北境老妇人颤抖着捧起护民符，符面上的骨粉痕迹竟化作星髓光点；镜海海族对着龙坤的虚影合十，灵枢水藻自动凝成光暗莲花；光暗谷的村民们手拉手唱起古老的歌谣，他们的逆星疤痕发出温暖的光。

当万千念力汇聚成河，龙坤的光翼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，在空中凝成五只巨手——每只手代表一种护生之道，每根手指都缠绕着对应的道纹。

五指合拢时，竟硬生生抓住了雪月道长的法则锁链，甚至将部分锁链转化为光暗交织的能量。

“这是……众生之手！”涂晚空惊呼，“当年龙苍穹曾在梦中见过此景，没想到真的能由凡人凝聚！”

雪月道长的道袍终于出现裂痕，露出里面绣着的护民符残片——那是他成为监察者前，母亲为他缝制的平安符，符面上还沾着母亲的泪痕。

“三十年前，吾母为护我周全，用父亲的指骨制符。”

雪月道长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温度，“吾亲眼看着她磨骨、和泥、刻符，指尖渗血却含笑说‘护生需舍’。后来吾入天道司，才知这‘舍’竟是天道默许的罪孽。”

他抬手抚过护民符残片，法则锁链应声崩解：“龙苍穹曾问天道：‘护生若需流血，何谈护生？’天道答：‘此乃定数。’可吾见你等今日之举，方知定数亦可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