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瑶，你真以为自己能护得住他？”镜像中的龙坤浑身是血，“上一世你咳血时，他连你的手都不敢握，这一世你还要为他死吗？”

龙坤的斩龙令在掌心发烫，却发现镜渊中的民心之火异常微弱。渡尘抬手，九根墨玉柱同时发光，六人脚下的镜面突然分裂，各自陷入专属幻境：

- 龙坤站在斩龙台，看见涂晚空、角木蛟等人举着斩龙刃，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杀意，“恶龙就该去死，谈什么同源？”

- 涂晚空回到护龙宗长老殿，案头摆着斩龙宗全灭的战报，墨色印章上刻着“护龙必胜”，而他的斩龙刃上，正滴着龙坤的血。

- 角木蛟困在冰湖底，无数护龙宗弟子的亡魂围绕着他，“叛徒！你根本不是护龙宗的人！”每句话都带着逆言咒的余威，让他头痛欲裂。

最致命的是苏清瑶的幻境——她回到第一世的炊饼摊，龙坤笑着递来刚出炉的炊饼，却在她伸手时化作飞灰，“阿瑶，我从来都是你的累赘。”

镜中龙坤的眼神空洞，“你跟着我，只会死得更惨。”

渡尘抬手，镜渊中央浮现出墨龙的虚影，九十九颗龙首在镜面上投下巨大阴影，“看见这些玉柱了吗？每一根都插着你们的执念茧。”

他指向刻着“爱别离”的玉柱，苏清瑶的药篮虚影正在柱顶枯萎，“当最后一根玉柱崩塌，你们的神魂就会永远困在镜渊，成为墨龙大人的养料。”

龙坤突然想起孟三芊的残页：“墨魂契约的真相，藏在执念茧的裂缝里。”

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，发现“恶龙”形态的鳞片下，竟有三莲纹在流动——那是护龙宗的标志，也是两宗同源的证明。

“角木蛟！”他突然大吼，“看看你的斩龙刃！”

角木蛟猛地惊醒，发现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变成了护龙宗的灭生刃，而刀镡处，隐约可见斩龙宗的狼首纹。

这个细节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他被幻境封锁的记忆：三年前在护龙宗密库，他曾在灭生刃刻下狼首纹，为的是在关键时刻唤醒自己。

苏清瑶的银针突然亮起，她想起在冰晶宫殿看见的两宗秘辛——狼首与三莲本为一体。“大家看着彼此的眼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