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巨龙在诏书光芒中化作青烟,李明轩脸色骤变。他终于看清残卷上的朱笔批注:“兵者,凶器也,圣人不得已而用之。”那是文通判的笔迹,与他书房中查获的密档完全一致。
“你骗我!”李明轩踉跄后退,龙纹玺在掌心发烫,“我才是正统血脉,只有我能重塑乾坤!”他突然将阴符经残页按在血池,整座祭坛开始逆时针旋转,三百六十根石柱同时喷出血雾,在穹顶映出星图。
文逸辰察觉脚下阵图变化,武当“八卦步”刚转出生门,却见李明轩指尖已扣住最后一名百姓的咽喉:“看看这星图,北斗摇光位缺了一角——就像你手中的朱雀令,永远凑不齐五大信物。”
“谁说缺了?”文逸辰挥剑斩断锁链,叶清歌的离火令红光突然从镜门透入,与他怀中的朱雀令形成火之共鸣。刹那间,星图补缺,祭坛中央升起始皇帝的虚影,手中托着的并非神兵,而是一卷竹简。
李明轩的瞳孔映出虚影手中的“民本”二字,终于露出恐惧:“不可能……明明是说能操控千军万马的秘宝……”
“秘宝就在你脚下。”文逸辰剑指血池,五大信物同时飞出,在池底映出“天下大同”的字样,“是民心,是千万百姓的生息,而非你一人的野心。”
李明轩疯狂摇头,龙纹玺爆发出刺目红光,他竟强行催动血祭最后的力量:“就算我死,也要拉你陪葬!”祭坛四周突然升起八道青铜闸刀,每一道都刻着“灭”“绝”“屠”等凶字,正是当年焚书坑儒的刑具。
千钧一发之际,朱砂的声音从镜门传来:“文公子,看我!”她强撑着伤势,用峨眉刺划破掌心,血珠竟在空中凝成“止戈”二字。这是南宫世家最后的秘传血咒,以身为引,暂时镇住闸刀。
“走!”文逸辰借势施展“梯云纵”,惊鸿剑刺入李明轩持玺的手腕。龙纹玺落地的瞬间,秘藏的真正入口缓缓开启,露出的不是兵器库,而是满壁的《商君书》真本与始皇帝罪己诏。
“你输了。”文逸辰踩住阴符经残页,“真正的止戈,是放下屠刀,不是拿起更锋利的刀。”
李明轩望着满地狼藉,忽然惨笑:“你以为赢了?新帝的御林军此刻已围住终南山,你的师父们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被诸葛明的机关鸟射出的网绳捆住。
皇陵外,晨雾中传来武当琴音——清虚子道长携十位师父踏剑而来,每人手中都提着血煞盟的傀儡操控中枢。文逸辰望向怀中的罪己诏,终于明白陆伯说的“落子需听音”——这一子,不是杀招,是让天下人听见民心的声音。
“带他回终南山,”文逸辰捡起龙纹玺,碎片与虎符拼合时,竟在玺底露出“民贵”二字,“新帝若想议和,就该先听听百姓的声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