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叶无殇怒喝,魔元翻涌,“你三百年前设计封印幽冥,如今又助他破封,究竟有何目的?!”
玄霄闻言,脸上的笑容更盛:“目的?自然是为了这三界的永恒秩序。幽冥魔尊虽强,却不懂制衡之道,唯有将他的力量为我所用,方能缔造一个真正永恒的仙界。而你,叶无殇,你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关键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叶无殇身上,如同看待一件完美的祭品:“三百年前,我用镇魂幡打散了幽冥的魔核,却保留了他最精纯的魔元本源,封入你的轮回之中。如今,只需让你这具承载了本源的躯体,与他的残魂融合,我便能彻底掌控这股力量,成就不朽仙尊!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叶无殇心中剧震,终于明白了玄霄的阴谋。三百年前的封印是假,暗中保存魔尊本源才是真!而自己,从出生起就是玄霄为幽冥魔尊准备的“容器”!
“哈哈哈!”深渊中的黑影仿佛听到了玄霄的话,发出畅快的狂笑,“玄霄小儿,你以为能算计吾?待吾融合这具分身,第一个便吞了你这伪君子!”
“是吗?”玄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袖袍一挥,一道金色符咒射入裂隙,“那你便试试,没有魔核的你,仅凭残魂,能在吾的‘归元阵’里撑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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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咒入渊,深渊底部突然亮起无数玄奥的金色纹路,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,将黑影牢牢困在中央。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,周身的鬼火急剧黯淡,吞噬之力也随之减弱。
“不好!玄霄要炼化幽冥的残魂!”白霜脸色大变,苍青玉佩的绿光也开始闪烁不定。
叶无殇看着被困在阵法中的黑影,又看看一脸志在必得的玄霄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。他是叶无殇,是炼丹阁的外门弟子,是救下妖族圣女的少年;可他也是幽冥魔尊的转世,体内流淌着三界恐惧的魔元本源。如今,前世的残魂与今世的敌人同时出现在眼前,他该如何抉择?
“融合吧……吾之分身……”黑影的声音变得虚弱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夺回属于吾的力量,杀了玄霄,让三界再次臣服于吾的脚下!”
“无殇,别听他的!”白霜紧紧抓住叶无殇的手,眼中满是担忧,“你不是他,你有自己的道!魔心未必不能证道,妖族古籍上说,真正的魔,是遵从本心,而非被仇恨和吞噬欲支配!”
本心……叶无殇喃喃自语,脑海中闪过被同门欺凌时的隐忍,闪过救下白霜时的决然,闪过与妖族并肩作战时的信任。这些记忆如此真实,如此温暖,远比那冰冷的王座和无尽的吞噬更让他感到真实。
“玄霄想让我成为容器,幽冥想让我成为他的延续……”叶无殇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漆黑的魔瞳中闪过一丝清明,“但我叶无殇,只想做我自己!”
他猛地抬手,一掌拍在自己的心口。“噗”的一声,一口混合着魔元的鲜血喷出,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一道漆黑的符文,融入他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