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红均、李正!率87军、91军,配合美军,全力清剿巴丹半岛及马尼拉城区残敌!以血还血!以牙还牙!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!凡持械反抗者,格杀勿论!”
“李铁军!特战旅,编成猎杀小队!目标:日军残存军官及特工!尤其是执行‘樱花’破坏者!挖地三尺,也要给我揪出来!”
“李振海、陈海涛!舰队立刻检修!补充油弹!伤员转运回国!休整时间——三天!”
陆川的脚步停在台阶下,他抬起头,目光投向北方那片被暮色笼罩、却依旧暗流汹涌的海洋,投向那座被军国主义狂热笼罩的岛国。
“告诉将士们,吕宋的太阳落下了……”
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却带着一种更加令人心悸的、山雨欲来的压迫感:
“但属于我们的惊雷,才刚刚在太平洋上,蓄积起……毁灭的风暴!”
马拉卡南宫上空的两面旗帜在吕宋湿热的季风中猎猎作响,旗帜下广场上震天的“血债血偿”怒吼,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,瞬间点燃了整座岛屿的杀戮熔炉。
东京大本营那“玉碎特攻”的疯狂命令,如同淬毒的钢针,刺入了每一个被逼入绝境的日军残兵败将的神经。
他们放弃了建制,放弃了荣誉,甚至放弃了作为“人”的最后一丝底线,化身成散布在丛林、废墟、地底的最恶毒毒蛇,只求用最肮脏、最痛苦的方式,拖着敌人一起坠入地狱。
巴丹半岛,无名雨林。
空气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油脂,混合着浓烈的腐殖质气味、血腥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尸体甜腻。
参天巨木遮天蔽日,虬结的藤蔓垂落如帘,光线昏暗如同黄昏。
闷热潮湿,汗水浸透的军服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令人烦躁的瘙痒。
楚红均拄着缴获的日军将官刀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中。
左臂的绷带已被汗水和渗出的血水染成暗红。
他身后,87军的士兵们排成松散的搜索队形,人人眼神锐利,枪口警惕地指向任何可疑的阴影,脚下却小心翼翼,每一步都像踩在雷区。
“停!”
尖兵排排长,一个脸上带着爪痕般弹片擦伤的老兵,猛地举起握紧的拳头,声音压得极低。
他蹲下身,用刺刀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一片覆盖着厚厚腐叶的地面。
几根被削得异常尖锐、涂抹着可疑暗绿色污物的竹签,赫然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!尖端在腐叶缝隙中闪烁着幽冷的死亡光泽。
“妈的!又是这玩意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