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官脸色凝重，俯身在史迪威耳边低语了几句，递上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文。

史迪威展开电文，借着露台昏黄的灯光快速扫过。

他那张冷峻的脸上，眉头瞬间锁紧，手指捏着电文边缘微微发白。

他猛地抬起头，看向陆川，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，混合着震惊、冷酷，以及…一丝如释重负？

“东京上空…刚刚结束一场恶战。”

史迪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将电文递给陆川，“B-29机群遭遇日军新型‘震电’夜间战斗机拦截，损失两架‘空中堡垒’，击伤敌机一架…机群已突破拦截，继续飞往目标。”

陆川接过电文，冰冷的纸张上记录着冰冷的伤亡数字和简略的战况。

硫磺岛和冲绳机场起飞的轰炸机，每一次出击，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。

“代价…”陆川的声音带着沉重。

“代价不可避免！”

史迪威打断他，语气陡然变得如同淬火的刀锋，带着一种战场指挥官特有的铁血无情。

“但这就是战争！为了结束它，必须付出代价！李梅是对的！

只有让日本人在自己家里也尝到炼狱的滋味，尝到硫磺岛的黑沙和冲绳的血腥味放大百倍千倍的恐怖！才能真正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！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露台边缘，背对着陆川，面向漆黑的海湾和东北方那看不见的日本列岛。

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宣告命运般的决绝：“陆，你问我‘曼哈顿’是什么？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点点。它…是一种武器。

一种足以改变战争形态、甚至改变人类历史的武器。它的力量…超乎想象。

如果成功，它将让‘一亿玉碎’成为彻底的疯话！它将让登陆本州变成…不必要的流血！”

陆川的瞳孔骤然收缩！

虽然早有猜测，但史迪威如此直白的暗示，依旧让他心头剧震！

改变战争形态…改变人类历史…难道那传说中利用原子裂变产生毁天灭地能量的武器…真的即将成为现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