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志学看着这个房间。
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,消毒水、香水、还有别的什么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的街道。
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街上人来人往,但大多是男人。
他们进进出出这栋楼,脸上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表情。
刘志学转身。
“王老板,这种生意,要打点的关系多吗?”
“不少。”王老板苦笑,“执法队、街道办、卫生局,每个月都要意思意思。”
“一个月多少?”
“几万吧。”
“行,我看得差不多了。”刘志学说。
“刘总觉得怎么样?”王老板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回头再说吧。”
刘志学没给明确答复。
他下楼,走出水疗中心。
外面的空气凉爽多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然后走向停车场。
停车场在会所侧面,一个小院子,停了十几辆车。
刘志学走到自己的车旁,没有立刻上车。
他掏出烟,点上一根。
烟雾在夜色里散开。
他靠在车门上,看着不远处的两辆面包车。
那两辆车停在停车场的角落,灯是关着的,但从角度可以看到,车里坐着人。
不少人。
刘志学抽着烟,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两辆车。
他早就发现了。
从走出水疗中心的那一刻,他就感觉到了。
有人在盯着他。
现在,那两辆车就停在那,没有遮掩,也没有离开。
这说明对方不是来跟踪的。
是来动手的。
刘志学慢慢抽着烟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看起来很放松,很随意。
但他的眼睛一直在观察。
面包车里大概有七八个人。
看身形,都是年轻男人。
其中一辆车的车门开了一条缝,有烟雾飘出来。
他们在等,等一个信号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医院。
詹翔从住院部大楼走出来,脸色阴沉。
他刚从弟弟的病房出来。
詹南躺在床上,右腿打着石膏,吊在架子上。
看到那一幕,詹翔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了。
他弟弟,被人从自家地盘楼上扔下去。
这是在打他的脸。
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!
如果不报复,以后在荣市还怎么混?
詹翔上了车,一辆黑色宝马。
发动车子,驶出医院。
车开了一段路,詹翔的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屏幕,接起来。
“到位了吗?”他问。
“到了。”电话那头说,“人在停车场,刚从水疗中心出来。”
“看清楚了?”
“看清楚了,就是那个姓刘的。”
詹翔沉默了几秒钟。
他看着车窗外的夜景。
街灯在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。
几秒后,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然后,他开口,声音很平静:“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