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绝望的闭上眼睛,接受命运。
余朝阳趁着这个间隙开始翻阅记录纸张,不过他并没有看第一页。
因为底下官员上呈文章或政务,第一页大多都是废话吹捧,少有信息量。
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并没有错,第二页首行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陈氏何时扎根的余县。
伴随他沉浸其中,现场顿时鸦雀无声。
唯有轻微的纸张摩挲声不断响起。
很快他就发现,这所谓的陈氏比他想象的更加肮脏狡猾。
除去和县令狼狈为奸外,还大肆结交权贵,阻拦纸张的推动,私自贩卖食用盐,利用权职强买强卖农田,欺男霸女。
不过县令倒也没有说谎,犯下滔天罪行的多是那位公子陈随阳。
那位老爷子反倒是位乐善好施的大好人。
晚年得子的宠溺,身旁人的吹嘘,明晃晃的钱财诱惑,早已侵蚀了这位坚定的新法拥簇者。
随阳随阳…终究是跟丢了啊。
他眼皮半垂未垂,心中有了断决,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讥讽的高声。
“喂,对面的那老头,就是你找小爷我啊?”
“听你下人说,小爷我犯了秦法,只可惜这块地界不归秦法管,归我陈氏管!”
顺着声音望去,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位吊儿郎当的毛头小子。
身着一袭红绿交加长袍,手里牵着一只凶神恶煞的黑狗,言行举止都充满了玩世不恭。
在他身后,则跟着一众摩拳擦掌的壮汉。
陈随阳渐渐逼近,那只黑狗也发出令人胆寒的低吼,不耐烦道:
“小爷跟你说话呢,听不懂人话?”
不过在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县令后,陈随阳面色猛然一滞,试探道:
“大人,这位您认识?”
县令睁眼,平静的看了陈随阳一眼,然后再次闭上眼睛。
在这位面前,无论是他还是陈随阳都是小角色,随手就能碾死。
想活命,唯有搬出那位陈老爷子。
然后让陈老爷子联系白起,白起出面求情方有一线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