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张无忌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,他眉头微蹙,目光转向父亲张翠山,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解与探究:
“爹,既然说到要查清旧日恩怨,保护家人,那有一件事,我一直没太弄明白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父亲的眼睛,
“您以前跟我提过,俞三伯他……武功高强,是武当七侠中外家功夫最为了得的一位,怎么会……怎么会落得全身瘫痪,在床榻上缠绵数十载的下场?
他当年,究竟是遭遇了什么?”
这个问题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打破了刚刚缓和的气氛。
张翠山闻言,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悲戚与愧疚之色。
他长长叹了口气,眼神望向北方,仿佛穿越了时空,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“唉……此事说来话长,也是我武当派心中永远的痛。”
张翠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无尽的悔恨,
“那一年,你俞三伯偶然得到了这柄屠龙刀。”
他伸手指了指谢逊手中的刀,继续道:
“他深知此刀乃不祥之物,留在身边必招灾祸,便决定立刻将其送回武当山,交由师父处置。
然而,消息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……”
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指节发白:
“就在他护送宝刀回山的途中,行至福建某处山林时,遭遇了暗算!
歹人先是用了极其歹毒、见血封喉的暗器,一枚淬了剧毒的金针,打中了你俞三伯,令他瞬间全身麻痹,动弹不得!”
张翠山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与痛苦:
“这还不算完!那伙恶徒,心思歹毒至极!
他们……他们趁你俞三伯中毒无法反抗之际,竟然……竟然用重手法,硬生生地将他四肢的骨骼,一寸寸地捏碎了!手段之残忍,令人发指!”
“什么?!捏碎四肢?!”
谢逊虽然早知俞岱岩残废,却不知细节如此惨烈,闻言也不禁勃然变色,
“是何人如此狠毒?!这与虐杀何异!”
张翠山痛苦地闭上眼:
“我们后来赶到时,只找到奄奄一息的三哥,和那枚……那枚罪魁祸首的金针。
三哥他……他武功全废,此生再也不能站立,连生活都无法自理……我们师兄弟几人,追查多年,却始终找不到那伙恶徒的踪影,这桩血案,也成了武当派上下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!
是我……是我这做师弟的无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