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轻轻拂动李子树的绿叶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接着,清风便由半空落入院中,轻抚着众人的脸庞,只是落入院中的清风比外面的和煦很多,并且还很提神。
寇愍祖孙二人早在上元节的画舫静室中感受过这种清风,因此他们知道这清风与崇岳有关,所以并不是很在意,而宇文珵他们主仆三人却不知道这些,就是觉得奇异无比。
寇愍听到崇岳的问话,侧目看了宇文珵一眼,而后眼角含着笑意道:“不妨先生猜猜他是谁吧!”
崇岳闻言顿感无奈,但看着寇愍的表情似乎是一定要让自己来说,便叹了口气,道:“寇老啊,你说你怎么跟那杨振一样,就喜欢打哑谜!那我就来猜一猜试一试!”
而后崇岳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宇文珵,其实他早在看到宇文珵第一眼的时候,发现宇文珵头顶浓郁的紫气直冲云霄,有帝王之相,再加上身旁的那个有些微胖的笑脸之人面白无须,应该就是大内的太监,便已猜到宇文珵不是当代的皇帝便是皇子,可是由于此人年纪尚轻,因此便只能是皇子了。
就这样,崇岳看了五六息的工夫,便微微笑了笑,对着宇文珵说道:“草民只是一介凡俗,怎敢劳动皇子到此?”
寇愍对崇岳看透宇文珵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,只是眼角已然带上笑意,却并不开口说话,显然他是想让宇文珵亲自开口道明来意,若是崇岳有所迟疑,自己也好从中斡旋一二。
宇文珵对崇岳看透自己身份也不意外,因为他来时已经报过姓名,毕竟这天下以“宇文”为姓的人确实不多,再加上又有寇愍这位老太傅陪同,除了皇族之外还能有谁。
可是令宇文珵没有想到的是,这位崇先生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子,却还能这般的镇定,这不仅仅是生性洒脱可以说得通的,甚至宇文珵能够感觉到,在对方眼中,自己是皇子还是平民都没多大的区别,不仅崇岳是这样,就连他对面的那个叫涂山长嬴的少女也同样如此。
宇文珵已然明白对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皇子身份,于是便压下心中的诧异,维持着面色的平静,道:“不瞒先生,其实我遇到了件十分棘手的事情,此事恐怕只有先生能够相助,因此我特意来此请先生的!”
崇岳似乎很满意宇文珵的爽快,便点了点头,道:“先说说看,到底是什么事,能让你这位皇子都觉得难办。”
宇文珵略略思虑了下,道:“我应父皇之命,带着舍妹到此拜访寇老,可是途中舍妹似是中邪了,到现在仍是昏睡不醒,偶尔醒来却也是神志不清,郎中看过,说是得了所谓失魂之症,还说今后能否清醒全靠天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