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!”白月初拽开我的手,碎片的光芒已烫得灼人,“王婆说得没错,这东西会咬人——你看那影子,跑得多急。”
光影中的人突然踉跄了一下,木杖重重磕在石头上,杖身裂开道缝,他却只是咬着牙把木杖扛在肩上,继续往前冲。时枢的光幕随他的动作剧烈晃动,八卦图中的离卦碎片突然亮起,与金鳞碎片产生共鸣,灼热感渐渐消退,光影中的景象也随之清晰:那人穿着粗布短褂,裸露的胳膊上布满细密的疤痕,每道疤痕都泛着淡淡的红,像是被日光长期炙烤的痕迹。
“他在追太阳。”王婆走到近前,竹杖指着光影中不断移动的太阳,“太爷爷说,逐日人不是疯了,是想弄明白太阳为什么会落,又为什么会升。他说太阳里藏着让万物活过来的法子,追上了,就能让地里的庄稼永远不枯,让冬天的日子也暖烘烘的。”
光影中的人突然停下脚步,对着太阳举起木杖,杖顶的晶体吸收着日光,竟在他掌心投射出幅星图。我凑近细看,星图的轨迹与我们在焚心岭见过的八卦星图隐隐相合,只是多了道从东方延伸至西方的金线,线的末端,画着个小小的“铭”字。
“是‘逐日之铭’的线索。”时枢的光幕将星图拓印下来,金线的起点恰好落在我们脚下的望日村,终点则指向西方的一片赤红——那里标注着三个字:炙沙原。
金鳞碎片的光芒渐渐柔和,化作道流光融入时枢,与乾、离两卦的碎片缠绕在一起。光幕中浮现出一行字:“逐者,非徒奔也,乃志之所向,心之所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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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初用刀背拨了拨地上的杖痕,那些金色纹路突然顺着刀刃爬上刀身,在雷纹间游走,像给刀镀了层金:“看来这趟路,得跟着太阳跑了。”他抬头望向东方,曦光已穿透雾霭,将天空染成金红,太阳的边缘刚探出地平线,像个被烧红的铜盘,“王婆,炙沙原怎么走?”
王婆往西边指了指,竹杖在地上划出条弧线:“出村往西走三十里,过了断木桥就是。那地方邪乎得很,沙子是烫的,风是热的,连飞鸟都绕着走。太爷爷说,逐日人最后就是走进了炙沙原,再也没出来——有人说他被太阳烧成了灰,有人说他追上太阳,变成了光。”
她从怀里摸出块晒干的野果,塞到我手里:“这是‘向阳果’,在太阳底下晒足了三个月,含着能解渴。你们要是真要去,记得别跟太阳较劲,它动你也动,它停你也停,不然会被晒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