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装置边缘:“所以扫帚声不是变调,是系统在报警。”
“老周头三十年扫出来的节奏,早成了地脉的心跳。”苏月璃推了推眼镜,“就像人正常心跳是‘咚哒咚哒’,要是变成‘咚...咚咚...咚——’,那就是在喊‘有麻烦了’。”
这时灰鸦的电话打进来,背景音是地铁报站声:“清道夫派了‘静音组’,都是受过消音训练的,能把脚步声压到低于人类听觉阈值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绷,“他们今晚十点切断主电源,然后摸进来换锁芯——新锁带远程控制模块,到时候整条街的门,他们想开就开,想锁就锁。”
楚风望着窗外老周头还在扫地的背影,突然笑了:“让他们换。”
雪狼是在深夜潜入老周头家的。
他背着竹篓蹲在院角,月光透过葡萄架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。
竹篓里装着楚风特意交代的——那把用了三十年的扫帚头,正浸在陶瓮里的深褐色茶汤里。
茶汤是楚风初遇老周头时送的,那年老周头还是社区巡更队的,总在深夜敲着铜铃走街串巷,楚风用祖传的茶饼换他讲老巷的故事:“这茶里有铁盐,能让竹丝更经用。”
雪狼捞出扫帚头,在青石板上晾了半夜。
竹丝上的茶汤结出细密的盐晶,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。
十点整,主电源准时跳闸。
老巷陷入黑暗的瞬间,四个黑影从围墙外翻进来。
他们穿着特质的橡胶底鞋,移动时连槐树叶都没碰响一片。
为首的男人戴着夜视镜,手势利落:“一组拆电表,二组换锁芯,动作快点。”
锁芯更换比预想中顺利。
当最后一户的防盗门“咔嗒”弹出新锁时,男人看了眼手表——十点十七分,比计划提前三分钟。
“收工。”他压低声音,打了个撤离手势。
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,巷口传来“沙——”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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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周头拎着扫帚出来了。
他裹着蓝布衫,竹扫帚扫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男人的夜视镜突然花屏,他骂了句脏话要摘,却听见身后传来“滋啦”一声——刚换的锁芯冒出青烟,紧接着是“噼啪”的爆响。
五户人家的门锁同时炸开,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