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欲开口,头顶瓦片骤然碎裂。
一人自屋顶跃下,落地无声。他身披黑袍,右眼覆金质眼罩,左手轻抚腰间狼牙吊坠。
谢珩立即挡在薛明蕙身前。
那人轻笑:“谢世子果然来了。”
“耶律弘。”谢珩冷冷唤出其名,手中判官笔握得更紧,“你不炼蛊,跑来这里装神弄鬼?”
“我不是装。”耶律弘道,“我是来取命的。你妻子的血,可解我体内狼毒。只要她死在这阵法之中,我便能活。”
薛明蕙立于其后,闻言呼吸一滞。
“你们设了局。”她缓缓开口,“让我梦见此地,只为引我们前来。”
“聪明。”耶律弘点头,“可你不知,梦是你做的,方向却是我给的。你以为你在预知,实则早已步入我画定的圈套。”
谢珩冷声质问:“所以你杀了北狄王,逃至此处,只为拿她祭阵?”
“北狄王不过棋子。”耶律弘抬手指向寨子深处,“真正有用的是她自娘胎带来的‘血气’。她每咳一次血,阵法便强一分。我等了很多年。”
话音落下,寨中响起低沉鼓声。四周布幡无风自动,铜鼎燃起,冒出墨绿色烟雾。
薛明蕙忽上前一步:“你找了个替身。”
耶律弘动作微顿。
“一个长得像我的女人。”她继续说道,“囚于暗室,日日放血,滋养阵眼的蛊虫。对不对?”
耶律弘沉默片刻,终是笑了:“没错。她此刻就在地下祭室,血将流尽,只差最后一点——真身临死前的最后一滴血。”
谢珩猛地转身看她: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她未答,只是将染血的帕子递给他。帕上字迹悄然变化:地下三层,东南角牢房,门上有柳叶刻痕。
谢珩盯着那行字,又望向她苍白的脸。
“柳夫人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“是我娘的名字。”
谢珩瞳孔骤缩。
耶律弘立于高处冷笑:“现在才明白?你母亲当年并非被毒害,她是第一个祭品。而你,生来便是这场仪式的终结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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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穿寨而过,布幡狂舞,铜鼎火焰跳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