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妹妹清澈担忧的眼神,我心头一软,所有的沉重和焦虑都必须深藏起来。我揉了揉她的头发,挤出笑容:“没事,就是问问厂里和院里的一些普通情况,快过年了嘛。饿了吧?哥去煮饺子。”
这个夜晚,我食不知味。饺子是什么馅的都没尝出来,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王主任的话,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。
“保持常态,但多留一份心。”王主任的指示很清楚。我不能表现得过于关注后院,那等于告诉陈赵氏我有问题。但我又必须“留意”,捕捉任何可能的异常。
这意味着,我今后的生活,将时刻处于一种高度警觉的表演状态。在院里,我是逐渐精明起来但依旧算安分守己的何雨柱;在暗中,我则是官方布下的一颗被动观察的棋子。这种双重身份带来的心理压力,远超之前独自调查时的孤军奋战。
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四,扫尘日。院里各家各户都忙碌起来,打扫房屋,清洗器具,拆洗被褥。我也带着雨水加入了这股劳动的热潮,将屋里屋外彻底清扫了一遍。在忙碌的间隙,我的目光总会不着痕迹地扫过通往后院的月亮门。
那扇门依旧紧闭,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。陈赵氏没有出来参与扫尘,她的世界似乎永远停留在那片昏暗和寂静之中。但我注意到,阎埠贵和刘海中在指挥大家打扫公共区域时,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后院门口那片地方,仿佛那里是什么不祥的禁地。
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,也是一种深刻的恐惧。院里的人,或许不知道具体内情,但那种对未知和官方力量的敬畏,让他们本能地选择了远离。
下午,我去轧钢厂食堂做节前的最后检查和准备工作。李副处长见到我,依旧是和颜悦色,甚至还关心地问了一句:“雨柱啊,昨天街道办找你,没什么大事吧?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,可以跟厂里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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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一动,李副处长的态度似乎比之前更加……客气?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。这绝不仅仅是因为我“积极要求进步”。看来,王主任那边,确实已经和厂里通过气了。我现在不光是何雨柱,更是一个被街道办“关注”和“使用”的何雨柱。
“谢谢李处长关心,没什么大事,就是了解些情况。”我依旧用标准答案回复,心里却明白,从今往后,我在厂里的一举一动,恐怕也会在某种无形的注视之下。
这种无处不在的“被关注”感,让我如芒在背,却也让我更加清醒。我必须更加谨言慎行,不能露出任何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