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转危为安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压抑的皇宫,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沸腾。太医们再次诊脉,确认陛下体内那诡异的邪祟之气确已荡然无存,虽然龙体依旧虚弱需要调养,但性命已然无忧。整个宫廷都对那位神秘莫测、手段通天的灰衣“仙师”感恩戴德。
赏赐很快便送到了白辰几人暂时歇脚的偏殿。
千两黄金,被宫人们用沉重的红木箱子抬进来,打开时,那耀眼的金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殿宇。除此之外,还有绫罗绸缎、珍玩古物,琳琅满目,堆了小半间屋子。负责颁赏的内侍总管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,说着各种歌功颂德、感激涕零的话。
云阳看着那金灿灿的黄金,挠了挠头, 他对这东西没太多概念,只觉得晃眼。陆远神色平静, 目光扫过那些世俗意义上的财富,并无波澜。秦双儿更是看都未多看一眼, 只是静静擦拭着自己的青锋剑。敖青则是一脸嫌弃, 觉得这些黄白之物污了她的眼。
白辰的反应更是直接。 他从那箱黄金里,随手抓了几锭,掂量了一下, 然后对那内侍总管道:“这些,够买多少只王记烧鹅?”
内侍总管被他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愣, 掰着手指算了算,连忙躬身答道:“回仙师,王记烧鹅……按市价,一只约莫一钱银子,这一锭金子是十两,可换百两白银,便是千只烧鹅……仙师您手里这几锭,怕是能买下小半个王记铺子了……”
“哦,那够了。”白辰点了点头,将几锭金子揣进自己那看似空荡荡的衣袖里, 然后指着剩下的黄金和那些赏赐,随意地挥了挥手,
“剩下的,散给城外那些没饭吃的流民吧。”
“散……散给流民?”内侍总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, 眼睛瞪得溜圆。千金啊!还有这些御赐之物!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,全散了?他伺候过几代帝王,见过视金钱如粪土的清官,却从未见过如此……如此不把钱当钱,甚至嫌它碍眼的主儿!
“怎么?”白辰瞥了他一眼, “我的话,不够清楚?”
“清……清楚!非常清楚!”内侍总管一个激灵,连忙躬身应下, 不敢再有半分质疑,“奴婢这就去办!定将仙师慈悲,布施于苦难百姓!”
他心中震撼无以复加,对白辰的敬畏更是达到了顶点。这已非寻常的视钱财如粪土,而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、近乎“神”的视角,悲悯而又淡漠。
处理完赏赐,白辰一行人便不再停留,婉拒了皇帝亲自召见答谢和盛大的庆功宴,径直离开了皇宫,出了皇城,踏上了返回无敌门的归途。
再次行走在官道之上,与来时的心境又有所不同。来时带着一丝看热闹的闲适,归时却多少沾染了些许人间烟火的沉重。
云阳怀里抱着新买的、还冒着热气的烧鹅,一边走一边啃, 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师尊,那些金子……真就都散了啊?俺觉得留点也挺好,下次下山就不用揭皇榜了。” 他心思单纯,只是觉得揭榜麻烦。
陆远闻言,轻轻摇头: “三师兄,师尊此举,自有深意。不沾过多因果,不聚世俗财货,方能保持道心通透。况且,那些流民,确实可怜。”
秦双儿清冷开口: “金银于我辈修行,确是无用之物。散于百姓,也算物尽其用。” 她行走世间,见过太多因战乱和贫困而起的悲剧。
敖青哼道: “算那皇帝老儿运气好,碰上师尊心情不错。不过皇宫里那股子阴森劲儿,还有那魔气,想起来就不舒服。”
提到魔气,陆远神色严肃起来, 他看向骑在驴背上、似乎又快睡着了的白辰,沉声道:“师尊,皇宫中那侵蚀皇帝的魔气,精纯古老,与林凡身上那种暴戾吞噬的魔功截然不同,似乎……更为阴险难防,弟子总觉得,其背后恐有蹊跷。”
白辰半眯着眼,身体随着驴子的步伐轻轻摇晃, 听到陆远的话,他也没有睁眼,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:
“嗯。”
“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。”
“有人想当救世主,风光无限;”
“自然就有人,
皇帝转危为安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压抑的皇宫,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沸腾。太医们再次诊脉,确认陛下体内那诡异的邪祟之气确已荡然无存,虽然龙体依旧虚弱需要调养,但性命已然无忧。整个宫廷都对那位神秘莫测、手段通天的灰衣“仙师”感恩戴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