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剧痛

篝火渐渐微弱下去,王雨铭往火堆里添了几根粗柴,让它能维持得更久一些,之后就和衣直接躺在了尚有余温的地面上,几乎瞬间就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。

翁北雁检查了一下妹妹的状况,为她掖好盖着的薄外套,自己也紧挨着她侧身躺下,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搭在妹妹身上,仿佛生怕她在睡梦中消失。

徐小言则找了个离火堆不远不近的位置,既能感受到一点暖意,又不会在柴火熄灭后感到太大温差。

整个营地,除了间或响起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巡逻队低语,很快陷入一片死寂。

夜半,徐小言从睡梦中惊醒,不是因为噩梦,而是脑袋里那阵突如其来的抽痛,起初只是太阳穴一跳一跳地钝痛,她以为只是没睡好,翻了个身想继续睡,却发现那痛楚如藤蔓般迅速蔓延。

不过片刻功夫,疼痛已经升级成锤击般的剧痛,仿佛有根铁锥在颅内反复凿击,她猛地睁开眼,视线模糊中走向最近的一棵老槐树,粗糙的树皮硌得她生疼,可这疼痛与脑袋里的风暴相比,简直微不足道。

冷汗像打开了闸门,从每一个毛孔里争先恐后地涌出,她死死咬住下唇,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摸出矿泉水,灌下一大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丝毫缓解不了那要命的疼痛。

她蜷缩在树根旁,指甲深深抠进树皮里,天边终于泛起鱼肚白时,徐小言已经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,彻夜的剧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,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,被晨风一吹,冷得她打了个寒颤。

天光彻底放亮时,王雨铭和翁北雁在火堆残烬边焦灼地环顾——徐小言不见了。

“小言姐呢?”翁北雁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却掩不住那份不安,两人分头在营地内寻找,王雨铭最先发现她。

“在这里!”他的声音骤然收紧。

徐小言靠在那棵老槐树下,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脸颊,脸色苍白如纸,胸口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,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涣散无光,盛满了痛苦与疲惫,翁北雁倒抽一口冷气,慌忙转身去喊队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