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做了国舅爷的人,竟然连这都不知道?”
宁月暗自咬了下唇,“奴才...确实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,王爷最爱什么颜色,最喜欢什么花,最喜欢什么曲子么?”
宁月皱了皱眉,沉默不语。
于千金微微一笑,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在宁月身边说道:“我还以为王爷是看上了何等人才,原来是你这样的宫婢。王爷清风霁月之人,岂是你等卑贱女子可以攀附的。”
宁月家破前,也算颇有门第。如今败落,全托孟宗青一句话。可现在遭到这样的奚落,到底心里头不好受。宁月抬起头,直视着于千金一字一句道:“人各有志,并非人人都想做王爷的女人。小姐若是以为奴才会忘了本分,那便是大错特错了。”
“小小宫婢竟然连我都敢训。你可知,我是定国公之女!”于千金自尊心极高,她思慕孟宗青已久,更何况,家里有意将她许配给孟宗青,就连皇后娘娘都说她一声好。
她早就听说,孟宗青这段日子都在宫里宿着,很久没有回府了。又听说,身边一向没个女人的孟宗青,竟然多了个尚义,贴身跟在他身边伺候着。于千金当然心里急,可不能贸然进宫。这刚瞧着父亲面圣,自己也非要跟来,打着见皇后娘娘的旗号,非得要去束英阁瞅一瞅。
宁月见她粉面含怒,不卑不亢道:“小姐若是想喝茶,请去屋里歇息。若无其他事,奴才便要去做其他差事了。”
她不想和这样的千金小姐纠缠太多,一来毫无意义,而来,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可是刚刚那些话,她听在心里,脸上却也难堪了几分。是,她自己当然知道,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孟宗青的。他高大俊朗,身份显贵,京中女子哪个不想亲近他,可是即便这样,自己莫名其妙的因为他而遭到了旁人的羞辱,这种感觉是令宁月更加难受的。
她无意于他,却平白无故地因为他遭了羞辱。
宁月见她还要纠缠,头也不回地要走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于千金喝住她,脸色很是难看。她周围的贵女好友,都以她为中心簇拥着,事事顺她,奉承她。又听闻她也许是未来的国舅夫人,无一不好话说尽。
此时,她见宁月这般对她不在意,心里自然受不了。
突然,只听哗啦——,一杯热茶自头顶浇来,顺着宁月的头顶流入她的衣领,脖颈。那茶尚有温度,骤然泼出去,一下子将她白皙的脖颈烫红了一大片,茶叶溅了她一身,狼狈不堪。
“来日等我成了国舅夫人,第一个便要治你的不敬之罪!”
“本王何时说过要你做国舅夫人了!”
突然,外头一声威严从天而降似的。孟宗青长腿跨入门槛,撩袍走来,他面如寒霜,横眉冷立,刀雕般的鼻梁高高耸起,此时更显得冷漠俊朗,一双眼睛看了过去,只见宁月正闭着眼站在那,发丝湿漉漉的,一言不发。
孟宗青皱了皱眉,心里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