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柴爱卿啊,这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做的。”
“一坐上龙椅,周遭之人便全都变了,原本知心的枕边人,立时变得陌生,笑脸话语皆是尔虞我诈。”
“曾被搂在怀中宠溺的孩儿也不再贴心,言行举止皆是算计,眼中不再有我这个父亲,只有这把冰冷的龙椅。”
“你说,当皇帝有甚好的?”
柴天诺挠挠肚皮,小意的说:
“六十岁的时候,可以娶十四五的小娘?”
“七十岁的时候,可以开无遮掩大会?”
“噗!”
贾内侍一口吐沫喷的老远,天齐大帝抓起桌上物件便砸:
“奶奶个熊的,孤砸死你个满脑子下流荒唐的忘八端!”
柴天诺呲溜一下便跑的无影无踪,领走还顺了两根上好乌木镇纸。
“这是我大华文宗?”
“大华色坯还差不多!”
天齐大帝气呼呼的说,不过没几息便笑了起来,原本抑郁的心情好了许多,整个大华,敢如此、能如此和自己说话的,属实不多了。
“贾高啊。”
“奴才在!”
“大华能有柴天诺在,幸甚!”
“奴才也是这么认为。”
批复下去没多久,文蕴亲王传来一封亲笔信,恳请柴天诺教导自己的两个孩儿。
五州终究贫瘠,他不想让孩子们困守一地,至少他死前不想。
柴天诺同意了,不过只当半个弟子,终是皇亲国戚,真行拜师礼收了,于人于己都不好。
一直耍到月上枝头,柴天诺才送二人回位于洛阳城的居所。
回返时天上下起了小雪,街道静谧,无半点杂音,突有清朗女声响起,为那抹明月染上几丝空灵。
“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,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。”
“月出皓兮,佼人懰兮,舒忧受兮,劳心慅兮。”
“月出照兮,佼人燎兮,舒夭绍兮,劳心惨兮。”
“好个月光美人。”
柴天诺轻点头,胭脂兔摇头食几片雪花,迈着轻盈步伐隐入苍茫,唯蹄声哒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