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不过是个乡间小户人家的女儿。倒是被王隆说中了,算不得什么好出身。也怪不得萧寰遮遮掩掩,非要给她一个女史的名号。
虽然如此,县主却不觉得她碍眼。看着她老实的样子,县主又不由地回想起虞嫣她方才质问时的话语。
美人……姊姊……
虽然可笑,县主的心中却一阵舒畅。自己每日细心保养,终归是没有辜负。
当然,县主并非一点好话就能打发的人。
从京城到朔方,她什么场面没有见过。这女子究竟是人是妖,在她面前都要显出原形来。
县主悠然地喝一口茶,道:“你也不必拘礼,放自在些。我身为殿下的舅母,听闻殿下带了新人回来,自当来看看。你也知道朔方不大,殿下的一举一动,外面都有人盯着。为免传出闲话,我有些事要问你,你照实答来便是。”
县主这话说得底气十足,仿佛对一切已经了然在心。
虞嫣知道她是有备而来,柔顺地答道:“是。”
“你和殿下,是如何相识的?”县主问道。
虞嫣知道这个问题是重点,终于问到了。
“不瞒县主,”她轻声道,“妾与殿下,是因殿下受伤而相识。”
县主正要放下杯子,听得这话,微微停顿。
“哦?”她说。
虞嫣道:“妾的家里,正挨在山林边上不远。妾睡觉一向浅,那日夜里,忽而听到家中狗吠得厉害,便出门去看,发现竟是一个男子浑身带血,倒在了门前。”
县主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虞嫣说着,脸上有些后怕之色,手轻轻按在胸口上:“妾一介弱女子,当时见到这情形,着实是吓了一跳。但妾父亲在世之时,懂些医术,时常在乡中治病救人。他曾告诫妾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见了人落难,万不可旁观。妾谨记父亲教诲,便将家中的老仆唤醒,将殿下抬到了家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