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夕就跟看话本子似的,只觉恍然如梦,高兴之余,又有几分心酸。
说实话,这些事,月夕每一件都幻想过。
她过去不屑用拳头说话,也觉得治理一个门派并非只有一个法子。她是以文治见长的,讲究个以德服人、以理服人。
后来败给了沈劭,她常哀叹时运不济。若非身处内外交困的时候,她必定能叫沈劭之辈臣服。都是运气不在她这边,她曾对自己说。可月夕心底明白,归根究底,是自己不会武功。正气堂就是个小江湖,江湖里,只有拳头大的说话最响。月夕不能像爹爹那样谁不服就打,自然也不能让底下那些人听话。
而窦凌霄如今成了她。别人欺负她,她当下就能打回去;别人不让她进门,她便另立门派。这才大半个月,便将她几个月都破不了的困局突破了。
月夕不得不承认,若要行走江湖,还是更适合窦凌霄这样的人。
而她,偏偏不是。
灯花微微爆了一下,月夕从信中回神。再抬眼,只见曹公公仍在原地恭敬地等着。
“多谢公公。”月夕轻声道,“不知我的称呼是否妥当。”
“十分妥当,我曾在宫中供职,如今已经退隐了。”
月夕颔首:“让曹公公久等了,我这便给她回信。”
“小姐不着急,在下等得。”
月夕起身,将灯盏拿起,走到外间的书案前。
曹煜跟上,十分熟稔地研了墨,润好笔,转而递给月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