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昀见她不反对,随即又坐上马车,在城中一阵七拐八绕,竟是出了城。
下马车的时候,月夕发现,面前是一排库房。漕工们或穿着短衣,或光着膀子,来回运货,颇是忙碌。
月夕从一处库房敞开的门里,看到其中堆积如山的米袋。
“这些是官府的漕粮?”她问郑昀。
“正是。”郑昀道,“这是漕帮的正经活计,给官府运粮。这些粮食稍后要运到粮仓去的。我那兄弟如今就是在管这个。”
“你那兄弟叫什么?”
“姓崔名扬。”郑昀指了指站在米袋堆上的一个男子,道:“可瞧见那穿黑衣的人?就是他。”
月夕打量,只见那人高高瘦瘦的,皮肤黝黑。他叉腰站着,不经意看见郑昀,扬了扬额头,颇有几分玩世不恭。
他三两下跳下米堆,大步到了跟前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崔扬边说着,边上前来,还扫了月夕一眼,问,“多日不见,娶新妇了?”
郑昀忙清咳一声,道:“浑说什么。这位是我家的世交,正气堂的晏堂主。”
崔扬一愣,再度看向月夕。
月夕并不计较他唐突,做了个礼,道:“崔把头有礼。”
“哦,原来是晏堂主,久仰大名。”他冲着月夕笑了笑,指了指身后的屋子,“这里日头毒,还请晏堂主进去说话。”